第一百五十七章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毅和周启齐齐地转身,却是一袭白衣,清灵冷艳的云语嫣。
“云姑娘,我们正在这里推敲,你的那句很有道理的话呢。真是受益匪浅。”李毅赶忙说道。
云语嫣眼角轻笑了一小下,看了看李毅,没说什么,却对周启说道:“听说,有人要回丽海?”
“是啊,云姑娘,李毅老弟要回去工作了。”周启对这位云语嫣倒是一直恭敬地很。
“我也要回东海,不知道能不能顺路呢?”云语嫣歪了歪头,朱唇轻启,却说出了这么一句。
“啊?”李毅一声惊叫。
“怎么?有问题吗?”云语嫣冷冷地问道,眼睛里的温度,因为李毅这一声惊叫,而骤降。
“没,没问题,只是,我还要先回一趟老家。”李毅如实推脱到。
自从那天见到了云语嫣整治蒋璐璐等人后,李毅本能地对这位冷冷的女人,有着一种敬畏。想想要和她在一起形影不离地相处几十个小时,李毅头皮直发麻。
虽然,不可否认,她是极美的,但是,那天被她点穴的感觉却也历历在目,与美同行和自身安全之间,李毅果断地倾向后者。
“回老家?我不介意啊,正好见识一下小地方的风土民情。”云语嫣却是眉毛一挑,淡淡说道。
得,这算甩不脱了。
就连周启,刚才还想说用飞机送她回去的,一听她这话,现在也不敢说了。
冲着李毅挑了一下眉,耸了耸肩。
而李毅,到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吧?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云语嫣眼睛晶亮,飘然离去。
李毅看着那如云一般的背影,咂摸了下嘴,没说出话来。
“哈哈,老弟,你看看你是个什么表情?云语嫣可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啊,换做别人,有如此机缘,还不乐得睡不着觉?”周启哈哈大笑着调侃李毅。
“呃,这我今晚也睡不着觉了。”李毅摇了摇头。
“哈哈,没那么可怕,老弟放宽心。”周启拍了拍李毅的肩膀说道。
李毅长出了一口气,和周启告辞,临走想了想又说道:“记住,别放弃,千万别让别人把我大嫂抢了去。”
“放心。”周启一捶自己的手掌,说道:“你们说的对,我这回说什么也不放弃了。”
李毅辞别了周启,回到酒店。
小田倒是第一时间告诉了一个令李毅高兴的好消息。
“老公,陈伯伯那边有信儿了,你反应的那家霓裳羽衣会所,今天也被突击检查了,确实因为涉险色.情服务,已经被查封。还有那个张大冬,也因此被停职了,等待处理。而且,京城马上就要掀起一场打击黄毒的突击行动,重点彻查对象,就是那些高档夜总会和会所。”小田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
“太好了,确实是个特大的好消息,这趟京城不白来。”李毅非常高兴。
“你呀,说是过来看我,可是却每天忙忙碌碌,休个假,也不能安生。”小田却微嘟着小嘴说道。
“怎么了,老婆?”李毅赶紧把她拥到了怀里,知道她是离别在即,心里舍不得自己。赶忙逗她开心:“这四天晚上,怎么都是扮的阿拉伯老婆啊?我还等着娶别国的老婆呢。”
李毅摸着她嫩白的小脸笑道。
“哼,”小田娇哼一声,却也顺从地接过了这个话题:“那是因为,阿拉伯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啊。”小田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毅头抵上了她的头笑问道:“那今天是哪国老婆呢?”
“今天哪国的也不是,我就是我自己,你也不准忘了我。”小田神情不自觉地又黯淡了下来。
“宝贝儿,别这样,好吗,很快,你培训结束就会回去了,再说,我一有时间,还会来看你的。”李毅柔声安慰。
小田温柔地点头,却也鼻子发酸。
离别在即,两人自然是极尽缠绵。
不过,不管多么不舍,终究是还要分离。
翌日一早,周启就亲自随车到了李毅所住的楼下。
李毅拥着泪眼婆娑的小田,下得楼来。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李毅看见周启亲来,赶忙说道。
“你今天要走,我怎么能不来送行?”周启却看着眼睛通红的小田,努了努嘴,示意李毅先哄她吧。
李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道:“老婆,我要走了,冲我笑一个吧,这样,我才走的安心啊。”
小田瘪了瘪嘴,终于还是带着泪珠,笑了笑。
“哈哈,老弟,我都舍不得你走,弟妹更舍不得了。”周启爽朗地笑着,打破空气中弥漫开来的离别的伤感。
“弟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早点出发,天黑之前老弟才能到家啊。”周启看着依依不舍的小田,终究比较理智地出言催促道。
“好,”小田一听这话,赶忙听话地点头,只要对李毅有好处的事儿,她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老公,路上小心。”
“放心吧,周启大哥的车亲自送我,还会有事儿?”李毅赶忙回答。
“到家了,帮我给姐姐姐夫带好,还有别忘了我给顺顺带的礼物。”小田连连嘱咐。
终于把自己能想到的话,都和李毅说了一遍,才放开了李毅的手。
“大哥,老婆,我走了。”李毅再不敢耽搁,深情道别之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启动。
李毅从开着的车窗外,收回了脑袋。
却冷不丁,看到从旁边射来了两道冷冰冰的目光。
李毅这才记起,云语嫣也要和自己同行的。不由得马上坐直了身子,转过脸来,笑道:“啊,云姑娘,你早。”
“早。”云语嫣冷冷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毅觉得今天的云语嫣格外地冷,那周身的清冷气质,甚至令周围炎热的温度都骤减。
“呵呵……”李毅打心眼里怵这个女人,看她态度不善,只好讪讪地干笑了两声,偏转过脸去,却也不敢再搭话。
心里不由地有些窝火,怎么说我也治好了她的顽固伤疤啊,算是她一个恩人,可是为什么却总是要不由自主地怕她呢?
两人就这样谁也不说一句话,车厢里的气氛不由得沉闷至极。就连司机小石都觉得有些疑惑了,不时地从镜子里向后张望一眼。
“你们结婚了?”就在李毅憋闷得不行,想要开窗透气的时候,云语嫣却突然突兀地问了一句。
“啊?什么?”李毅简直以为自己幻听了,惊诧地转过头来。
看见她的确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李毅才知道刚才那句话确实是云语嫣问的。
赶忙答道:“哦,还没有,不过快了。”一说道小田,神情不由地有些甜蜜起来。
“没结婚就住到一起了吗?”云语嫣再次冷冷地问道。
“呃……”李毅却万万没想到云语嫣会有如此直接的一问,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神情尴尬无比。
司机小石一听这话,都憋不住一声轻笑。
“哼,是不是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不负责任?”云语嫣目光凌厉地扫了小石一眼,语气竟有些愠怒地说道。
小石被那冷冰冰的一眼看得,手一抖,车子在路上摆了两摆。
“这,我,没有打算不负责任啊。”李毅觉得自己很委屈,应该为自己辩解一句。
“哼,你们不是总说一句话,叫‘男人的话要是可信,母猪都能上树’吗?言行不一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云语嫣却一声冷哼,似乎非得认定李毅是那始乱终弃的禽兽了。
李毅撇了下嘴,没在说什么,心说,关你什么事儿?至于这样吗?切,看在你久居海外,信息闭塞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又不用对你负责任。
所以,李毅打定了主意,把头偏转向了窗外,再不说话。
云语嫣也冷冰冰地转向另一边,车厢内犹如阴沉的夏天,打过几个闷雷之后却没下下来雨一般,更是沉闷。
车子就这么无声地开着,足足过了半个小时。
李毅扭了扭身子,把头靠在了座椅上,竟有些昏昏欲睡。
“我给你的‘点穴手’,你是扔了,还是学了?”云语嫣却又突然出声。
“啊?”李毅立即从昏昏欲睡中醒来,甩了甩头,说道:“哦,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扔了呢?自然是学了。”
“学了多少了?”云语嫣语气竟有些缓和地问道。
“呃,学了,不少了。”李毅其实就第一天翻看了几眼,之后,都一直没看过,但是,心想那是人家视若珍宝的东西,传给了自己,自己却没好好地学,似乎有些对不住人家。不由得面色躲闪地撒了个谎。
“是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这抹异样的神色,自然瞒不过敏感的云语嫣,云语嫣眼眉一挑,冷声问道。
“啊,不会,我怎么会骗你呢,真的每天都有看。”要不怎么说,维持一个谎言是很痛苦的事儿呢,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个其他的谎言来维持。
“既然你那么勤奋,那不如由我先来考考你,你记得怎么样了,好不好?”云语嫣歪着头,嘴角突然带上了一抹坏笑,这种表情由她做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肌肤赛雪,平时冷傲如冰,此时却突显这种小女儿情状,简直就如昙花乍放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睹芳容,不忍错过,李毅一时间竟看得痴了,忘了去回答她的问题。
“你听见了没有?怎么样?”云语嫣一声轻嗔,不悦地再度出声。
“哦,你说什么?”李毅从震惊中醒来,惊问道。
“我说,我要考考你,学得怎么样了。”云语嫣面容渐冷地说道。
李毅这才回想起了她的问题,不由地脸色一变,自己根本就没看,这一考,肯定要露馅啊。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应该撒谎啊,李毅后悔不迭。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却隐约觉得这女人不像是真的要考校自己的学习情况,而像是在纯碎地找茬呢?
一种不祥之兆笼上了李毅心头。
“你要,要怎么个考法?”李毅,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刚入门,自然不能考你难的,否则,别被说,我故意刁难你。不如这样吧,你就把最简单的‘擒拿二十四诀歌’给我背一遍吧。”云语嫣淡淡说道。
“‘擒拿二十四诀歌’?这个,这个,我,我还没有看到。”李毅挠了挠头发,只能再次撒谎。
“这就奇怪了,我们玄医门‘点穴手’第一页上记载的就是这个‘擒拿二十四诀歌’,这也是我们点穴手的精髓和根本所在,你既然每天都在看,怎么会没看到呢?”云语嫣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却是步步紧逼。
李毅心里痛苦地一声长叫,我,这算什么事儿啊?都把功法传给我了,怎么说也算是同门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把我逼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早知如此麻烦,当初说啥也不要你这个什么什么点穴手啊,谁稀罕啊?
不过,眼前面对云语嫣的责难,李毅心思急转,却也无话可说,脑子里没有的东西,超级复杂系统也帮不了忙。
“看来,你学的并不好嘛。如此说来,我这个把你领进门的人,有必要在这漫长的路途中,亲手教一教你喽?”云语嫣这会眼睛里的笑意,简直都不是隐晦的了。
李毅满嘴苦涩,却强撑着说道:“好,好啊,那就麻烦云姑娘你了,你看,给你添着么多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李毅“盛情难却”,只好点头。
可是,屁股根儿上直冒凉风,心里暗叫,**,又要被蹂躏了。
“哼,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看好了。”云语嫣神情一冷,伸出了芊芊玉指,一指李毅的心窝正下方,淡淡说道:“这是鸠尾穴,任脉,系任脉之络穴。击中后,轻则气血不畅,浑身无力;重则,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
“哦,”李毅赶紧点头:“我记下了。”
“要不要试一试感觉?”云语嫣玉白的指尖就那么点在李毅的心窝下,脸带笑意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记住了。”李毅连忙摆手,开什么玩笑,轻则浑身无力,重则血滞而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自身不记住这种感觉,以后对敌的时候怎么能印象深刻?”云语嫣却是神情一肃说道。
说完,根本不给李毅反驳的机会,力运指尖,轻轻一点,李毅就觉得心口一滞,瞬间,浑身的气血仿佛都不流动了一般,软弱无力,再使不出一丝力气,身子软软地就要滑倒。
云语嫣却是轻轻地一点李毅的脑门,把他推得靠坐在车子一侧,软塌塌地再也起不来。
“记住了?”云语嫣轻轻一笑。
李毅拼命地用急迫的眼神表达着自己的情绪,万分恳求她赶快为自己解了穴,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实在是难受。
“还是多记一会儿吧,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云语嫣却一声轻笑,缓缓地偏转过头去,肩膀都在轻微地抖动,她居然在偷笑。
李毅心里把她全家都问候了一遍,这个女人,也太歹毒了,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哪里惹了她,就被如此折磨?算起来,自己还是她的恩人,这也太惨无人道,恩将仇报了吧?
正着急的时候,却听见心头“咚”地一声清脆的系统提示:“叮咚,检测到宿主‘鸠尾’穴受到异常侵害,系统自动记忆已完成,路径为001……”
“自动记忆?”李毅发现脑海中已经自动弹出了,那个特殊的人体穴位经络页面,并且,点按‘鸠尾’穴,力度10,可制人身体气血不畅,浑身无力……”
“我,还有这功能?”李毅欣喜若狂:“有了这系统的记忆功能,这以后自己学点穴,不是太容易了?这也太,太作弊了。”
“叮,系统数据库自动启动分析程序,宿主可启动自动运行程序,以自身生命力自行冲破异常穴位,是否启动系统自动运行,即刻突破异常穴位?”系统的提示音在停顿了了几秒后,再度响起,抛给了李毅新一轮的惊喜狂潮。
“我靠,这也行?是是是,立刻,马上。”李毅差点叫出了声,忙不迭地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系统自动运行启动成功,异常穴位冲破中,请稍候…..”之后便是,“滴”、“滴”、“滴”的蜂鸣音。
李毅透过屏幕上的那个特殊的页面,可以清晰地看到,从腹部那团蓝色的气团中,缓慢地分离出一缕,沿着腹部绿色的经脉一路向上,渐渐地达到了被封的“鸠尾”穴,蓝色的气流犹如一柄小小的气剑一般,自下而上,一下下琢击着那处被堵的穴位。
气流“小剑”越聚越多,终于“啵”地一声,犹如一层薄薄的屏障被打碎了一般,那处被制的穴位,被突破了。
蓝色的气流缓缓地沿着经脉继续向上,从胸口转了一周,渐渐地沿着任脉,回归到腹中。
“叮咚,系统自动运行结束,穴位异常解除,宿主身体回复正常。”系统“滴滴”的蜂鸣音随之消失。
而李毅浑身的无力状态顿时全消,似乎比刚才更有力,虎躯一震,嘿嘿一笑,坐直了身子。
“啊…..”云语嫣听见了李毅的笑声,下意识地转头。
却发现李毅正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切如常,嘿嘿笑着,看着自己。
云语嫣大惊失色,不由地缩了缩身子,叫道:“这,你,你怎么能动了?我这次点的手法,足可维持半个小时的。”
“呵呵呵,这要问云姑娘自己啊。”李毅嘿嘿笑道:“云姑娘好为人师,亲力亲为,一番教导,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你,你要干什么?”云语嫣一看李毅那眼神,就知道要坏菜,不由地再次向后缩了缩身子,颤声问道。
“不干什么,云姑娘刚才不是说了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如,现在让我实践一下?”李毅嘿嘿笑着伸出了手指。
“你敢?”云语嫣色厉内荏地叫了一声。
“我有什么不敢的?”李毅心里现在有底的很,反正系统能自动解穴,大不了一会儿被她多点几下,倒还可以供系统记忆了。
刚才被她挤兑了半天,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哼。”随着一声冷哼,李毅如法炮制,点在了云语嫣的“鸠尾”穴上。
“呃,”这回轮到了云语嫣浑身无力了,缓缓地靠坐在车门上。眼睛喷火望着李毅,似乎要择人而嗜。
“唉,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哦。”李毅被她盯得直发毛,伸手扶上她的脸,想把她的头偏转过去,可是无论怎么转,云语嫣那冒火的眼睛还是能看见李毅。
而且云语嫣在李毅的大手扳上她的脸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变了。眼中怒火简直犹如实质一般。
“被这么盯着,可不舒服,干脆,你躺下吧。”李毅伸手揽过了云语嫣的肩头,轻轻用力,把她扳到了,放倒在车座椅上。
李毅拍了拍手:“这下好了,让你瞪我?这下瞪不着了吧?”
转过头,自己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得意地晃了晃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少,你牛。”开车的司机小石,自然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连声赞叹。
“呵呵。”李毅心里更加得意。
睁开眼看看,云语嫣好像头低脚高,不太舒服。
“虽然让你躺下,但是也不能说我不照顾你,干脆,我吃点亏,让你躺在我腿上吧。”李毅似乎是自言自语。
向云语嫣靠坐了一下,一双大手托在了云语嫣腋下,把她向自己身边拖了拖,把大腿垫到了她的头下。
再不看她的表情,兀自头往后仰,闭上了眼睛。
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其实他是有点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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