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秦家69

“嗯,我知道啊。”苏轻又打了一个哈欠,“你放心,我不会非礼你的,因为……”苏轻翻了翻身道,“我很困。”

“……”某人石化中。

床上,苏轻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就舒舒服服梦周公去了。

过了很久后,非花才从僵直的状态恢复。貌似……刚才……他被调戏了。一抹笑意在非花僵直的嘴角缓缓绽放。

这丫头……非花暗自摇摇头。然后闭上双眼,开始静坐调息。

门外,沐影一个人守着。魂希已回屋休息,下半夜将换沐影去休息。

翌日,当晨光将整面窗户照亮时,苏轻依然在做着美梦。

非花早已睁开眼睛,望着白色的床幔发呆,不知该过去叫醒她呢,还是任她继续睡呢?

这丫头,一点也没有正在“逃亡”的自觉,是谁昨儿个还跟他念叨来着,一定要加速赶路,早日离开希尔滟的势力范围。今儿个就忘了自个儿的决心,睡得安心自在,人事不知。

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她竟然与他同处一室时,整夜都睡得那么踏实。他不知是该感激她的信任呢,还是为她不把自个儿当做一个有威胁力的男人看待而生气呢。

当太阳升上半空,屋里已经大亮时,苏轻依然香甜地睡着。

近几日,她真是累坏了,忙着安排她离开后的各项事宜,算计着希尔滟和她身边那些人的心思,设计着离开的方式,顺便把希尔滟留下来要她命的人一网打尽。

这些事,一个都不能出错,万一有哪些地方出现漏洞,她不仅会满盘皆输,有可能连她自个儿的命都会搭进去,甚至还会连累她身边的人。

而且,她一直为自个儿以后孤单的日子发愁。没想到却有非花陪着她。她放心之余,当然也就睡得格外香甜了。

非花转头望望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嘴角勾了勾,含笑走向床边。

“灵儿,该起床了。吃过饭后,我们还要赶路呢。”非花站在床边轻声唤道。

“……”回答他的是悠长均匀的呼吸声。

“灵儿?!”非花轻轻敲了敲床侧的木板。

“唔……”床帐内的苏轻终于有了点反应。

“该起床了。”非花的声音里不自觉含了淡淡的笑意。

“嗯……什么时辰了?”苏轻睡意浓浓的声音传来。

“快巳时了。”非花淡淡道。

“巳时?”苏轻皱眉咕哝,随即,床帐内传出一声惨叫,“啊!天!已经这时分了?!”巳时,放现代,就是早上九点了。苏轻猛然坐起身。

“咕咕……”非花喉间发出压抑的笑声。

“唰”一声,苏轻拉开床幔,只见面前站着笑盈盈的非花。

苏轻的脸红了红,低头去抚皱巴巴的衣服。毕竟昨晚睡的不是自个儿的床,而且屋里还有一个大男人,所以苏轻是和衣而眠的。

知道脸红,那还有救。不管这脸红是因何而来。非花含笑暗道。

“抱歉,睡晚了。”苏轻低着头咕哝道。

“没关系,话说,着急赶路的人可不是我。杨过已经交代过了,这一路上,全听灵儿的。”非花揶揄道。

“……”苏轻的脸更红了。

她当然听得出非花话中的揶揄。想她一个逃亡在外的人,虽然是主动逃亡的吧,但也不能把这逃亡生活过得像度假啊。惭愧啊,惭愧。

“饿了吧。”非花见苏轻的脸越来越红,不忍再逗她,“我让他们把洗漱用水和早餐都端进来,用过早餐后,我们早点赶路。”

“好。”苏轻点点头。

太阳升上当空,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官道上。初秋的天气,夏天的酷热依然没有完全褪尽。

“灵儿,你想好了没,我们要去哪儿呢?”非花斜靠在马车壁上,望着又在大吃特吃的苏轻,话说,她已经吃很久了。

灵儿的食量正是让人叹为观止啊,比他们三个大男人还能吃。非花将心中的讶异压下,开始讨论正事。

苏轻鼻尖上沁出薄薄的汗,对着一桌子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嗯……”苏轻停下咀嚼,开始歪头思索。

自从知道身边的人是非花后,苏轻就习惯性地停止思考和担忧,反正天塌下来,有非花替她顶着。谁让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像痴儿一样无忧无虑地生活呢。所以一有机会,她就让自个儿的脑袋玩罢工。

“灵儿不会没想过吧?”非花好笑道。

“当然有想过。我计划的是和一个陌生人一起逃亡啊,所以打算一直向南。可是现在换成了非哥哥,我就得重新考虑了。”苏轻嘟起唇,不满道。

“哦?!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了,我正在考虑,是按原计划继续向南呢,还是是去你的大本营仙魔洞避避。”苏轻皱眉思索。

她现在可是有四个月身孕的人了,肚子已经有点显形了,她可不想挺着一个大肚子流浪江湖,还是找一个稳妥的地方安置下来比较好。

只是,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她去那里的话,会不会给那里的人带来麻烦。他已经把非花拉下水了,如果再把他身边人也拉下水,那她亏欠非花的,恐怕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灵儿真是和我心有灵犀一点通。”非花高兴地坐起身。

他刚才还在想怎么说服苏轻和她一起去仙魔洞呢。没想到苏轻竟然自个儿提了。

“可是……”苏轻为难地望着非花。

非花何其聪明,见苏轻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灵儿,我既然向你保证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非花微笑着向苏轻保证。

“……”苏轻依然犹豫地望着非花。

“这样吧,你先去那儿看看,如果觉得不妥,再离开也不迟。”

“好……吧。”苏轻终于犹豫着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夜,万俟府。

梅园的屋顶上,万俟宁和冰或每人拎着一坛酒,万俟宁正向口中汩汩倒着酒。身边还摆着好几个或空或装满酒的坛子。

酒香随风飘散,飘到万俟家的侍卫鼻中。众人都是微微皱眉,少爷……第一次这么喝酒。

已经整整两天了,万俟宁一直顺着崖底的那条深涧寻找,却一无所获。龙虎园的众人都不愿意离开,都要一直寻找下去。

只是,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跌下,生还的可能很小……很小。每个人都清楚,却不愿意相信。

已经整整两天了,万俟宁一直顺着崖底的那条深涧寻找,却一无所获。龙虎园的众人都不愿意离开,都要一直寻找下去。

只是,从那么高的山崖上跌下,生还的可能很小……很小。每个人都清楚,却不愿意相信。

为什么不醉?为什么心痛还是这么清晰?他想醉,他想看到灵儿的脸。万俟宁在心中痛苦地呐喊。

冰或皱皱眉,夺下万俟宁手中的酒坛。

“宁兄,你不是已经不记得灵儿了吗?为什么还如此伤心?”

“是啊,我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一定是生我的气,所以就永远离开我了。”万俟宁苦笑一声,夺过酒坛,继续灌酒。

醉吧,醉了,也许就能看到灵儿笑盈盈的脸了。

“宁兄,灵儿一定不希望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的。”冰或皱眉,万俟宁这个样子,让他分不清他是否依然不记得苏轻。

“那她希望我什么样子?”万俟宁停下灌酒,转头望向冰或,笑容苦涩。

“她希望你能记起她,能为她报仇,希望你过得开心……”冰或淡淡道,嘴角挂着似苦涩又似哀伤的笑。

“哦……”万俟宁将酒坛子扔到一边,仰躺下去。

是啊,灵儿一定是这么希望的。他不能一再让她失望。

“宁兄,灵儿最近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冰或望着星空,像是随意般问道。

“她说,如果她发生什么……不测,”万俟宁的喉头哽了一下,眼眶灼热如火烧,“让我放她身边的那些人自由。”

“哦。”冰或淡淡应了一声。

“她还说,如果两个人相爱,什么力量也没法把他俩分开。”

“那宁兄爱灵儿吗?”

“……”爱啊,怎么会不爱,爱到没有她,以后的生活他不知该怎么过下去。万俟宁抚着疼得撕裂般的心脏。

“灵儿一定是爱宁兄的,如果宁兄也爱灵儿的话,那么,总有一天,灵儿会回到宁兄身边的。宁兄一定要相信灵儿的话。”冰或对着天空轻声道,似是安慰,又似保证。

“……”万俟宁怔怔望向冰或,“灵儿……是不是和你说过什么?”

“嗯。”非花微微点了点头,“灵儿说,如果有一天她发生什么不测,就让我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不让你伤心,不让其他女人接近你,呵呵,”冰或轻轻笑了笑,“直到她回来。”

“是……什么……意思?”万俟宁小心翼翼问道。

“灵儿说,她这辈子是缠定你了,谁也别想把她从你身边拉开,即使是阎王,她也会把他打得满头包后,再还阳来找你的。”冰或转头,微笑着望向万俟宁。

“可是,她现在……”万俟宁没有力气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

“灵儿还说,她所有的话都是认真的,让我相信她,也让宁兄相信她。”

“相信她吗?”万俟宁躺了回去,喃喃道。

好吧,他相信她,他也只能相信她。他想,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鬼神,那么,他就只能相信,他的娘子真有让鬼神都不敢惹的本领。他也只能祈祷,鬼神看在他以前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的份上,看在他和灵儿那么相爱的份上,不要从他身边夺走她。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就让他为她做一些事吧。为她除掉那些肮脏的人和物,为她支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等待她归来。

苏轻一行四人,走走停停,一路往仙魔洞而去。

苏轻是为了好好安胎,不宜太劳累、太颠簸,所以也不催促着赶路。

非花则是因为难得有机会和苏轻一起出来游历,所以也不急着赶路。

所以,马车以媲美龟爬的速度,苏轻和非花二人以游山玩水的心情,“逃亡”中。

“娘子,听说那家酒楼的醉鸡做的不错,我们去尝尝吧。”

“娘子,听说,这里盛产水果,我们买点路上吃。”

“娘子,听说那家寺庙的素餐不错。我们吃完再赶路吧”

……

每到一个地方后,非花都要停下来陪着苏轻游逛一番,然后就为苏轻介绍有美食的地方。当然每次苏轻的反应都是双眼放光,点头,点头,再点头。

宝宝啊,娘这都是为了你啊。某灵为自个儿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娘子啊,听说附近有片湖很美,我们去看看吧。”

“娘子啊,听说山那边的景色不错,我们去那儿歇歇再赶路吧。”

“娘子啊,听说……”

……

每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非花都要带苏轻游历一番,没有风景优美的地方,绕道也要找一个去看。非花是这么认为的,苏轻每天吃个不停,总得找机会消化消化啊,要不然,那肚子上的肉都一圈了,衣服遮都遮不住了。

当然,相对于美食来说,美景对苏轻的诱惑就小多了,一是因为她天生就比较懒,二是因为她的身子一天天重了,不喜走动。

但非花保证,不会让苏轻累着的,马车可以去的地方,乘马车去,马车去不了的地方,用软兜抬着苏轻也要去。这让苏轻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而且,孕妇确实应该适当运动一下。

这日,苏轻一行人来到了一个较大的城市,照例,也是要停下来游逛一番的。

非花一身土黄色的衣衫,一张木讷平凡的面孔。为什么呢?因为苏轻认为这位主儿长得太惹眼了,所以将他打扮成一个平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