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秦家67

苏轻把身边的二人气得直咬牙。可惜二人正在运功飞奔中,不能开口告诉她,事情有变,来的人不是原先以为的十多人,而是三十多人。

二人小心携抱着苏轻一路飞奔,一路往树林外飞掠而去。

后面,五个绿衣人飞速追至二人身后,举起手中的剑,就要向三人身上招呼。郦玉姬将苏轻完全交给婉儿,转身挡住后面的杀手,婉儿抱着苏轻继续向前飞掠。

可惜郦玉姬身单力薄,只堪堪挡住其中的两人,其他三人继续向婉儿逃去的方向追去。

幸好这时,隐在暗处的万俟家的暗卫赶来。将后面的三人截住。

婉儿小心携抱着苏轻继续向树林外奔逃。

只是,奔出树林后,却是深如万丈的悬崖。

婉儿喘了一口气,放下苏轻,大喊:

“少夫人……敌人……有……有三十多人……”

苏轻闻言还没来得及皱眉,斜刺里又冲出两个绿衣人,一声不吭,攻向苏轻和婉儿。

“少夫人,小心!”婉儿惊叫一声,被一个绿衣人缠住。

另一人提剑刺向苏轻,苏轻向后退去,而她的身后,就是那万丈深崖。

“哪里来……的奴才,有种的……冲姑奶奶……来,欺负一个……不会功夫的……算什么好汉!”婉儿一边慌乱地抵挡着绿衣人,一边向情况危险的苏轻那边望去,不由急得满头大汗、双眼通红、高声怒骂。

绿衣人好像并不急着杀苏轻,一步步将苏轻向后逼去。

这时,树林里嗖嗖掠出十几个人,奔在最前面的是杨过和邵逸。稍后是郦玉姬、陈浩南和张无忌。再后面是龙虎园的其他人和万俟家的暗卫。

就在苏轻退到悬崖边时,黑衣人一剑刺入苏轻的左心房,没有拔出,血,顿时染透了苏轻的衣服,苏轻尖叫一声,身上插着那把剑,就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向后倒入

“少夫人!”婉儿凄厉大喊。

“少夫人!”奔来的那群人中也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悲吼。

与婉儿交战的绿衣人一直关注着苏轻那边的情况,见他的同伴已得手,又见对方有帮手赶来,也不恋战,虚晃一招,逼退婉儿,就要逃走。

可惜,这时,杨过等人已在瞬间赶到。二话不说,迎上欲逃的两个绿衣人就是一阵抢攻。

婉儿,郦玉姬和龙虎园的几人跑到悬崖边,向

“少夫人!”可惜,除了风声和喊打喊杀声,再没什么声音回应他们的呼唤。

“凶手……纳命来……”婉儿边流泪边攻向那个将剑刺入苏轻胸膛的绿衣人。

郦玉姬和龙虎园的其他六人也围了上来,绿衣人在众人的围攻下,步步后退,身上多处挂彩,身子直摇晃。。

“去死!”郦玉姬红着眼,一剑贯穿摇摇欲坠的绿衣人的胸膛,然后一脚将绿衣人踢下悬崖。

绿衣人惨叫着掉下悬崖。

刚才和婉儿交战的绿衣人早已被众人围了个严实,身上都是被众人划的口子,血流如注。精神有点涣散。

众人却不肯停,也不肯给他个痛快,只是疯狂地杂乱无章地挥舞着手中的剑,凌迟着绿衣人的身体。

“停!要留一个活口!”杨过喊一声,格开已陷入疯魔状态的众人的剑,飞掠至绿衣人身旁,一剑击掉绿衣人手中的长剑,运指如飞,点向绿衣人的周身大穴。

这时,所有人都围向悬崖边,向

“少夫人。”声音悲恸无比。

依然,他们只听到了风声,还有几声鸟叫声。

“少夫人?”婉儿和郦玉姬又叫了一声。

依然是除了风声,就只有鸟叫声了。

婉儿和郦玉姬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有人的眼中已经见了泪。

“我们下去找少夫人。”龙虎园的某人边说就要向下攀爬。

“对!”立刻有三人响应,也要随着那人向下攀爬。

“胡闹!”杨过眼明手快地扯住那人。

张无忌、陈浩南和邵逸伸手扯住了另外三人。

“这么高的山崖,你以为你是猴子吗?”杨过厉声道。

“那怎么办?我们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少夫人找回来。”那人怒吼道。

“杨大哥,我们得快点,晚了怕是要来不及了。”

“杨大哥阻止我们下去,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杨大哥怕死,我们可不怕。”

这四人或愤怒,或悲伤,或乞求地望着杨过。

“跟我来,绕到山的另一边,寻缓坡处下去。”杨过绷着脸,冷漠道。

众人虽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在反对,跟在杨过身后。

当众人终于到达崖底时,发现崖底竟然是深涧,水流湍急,怪石嶙峋。

众人急切地在深涧中寻找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一无所获。

“去下游!”杨过领着一群人往下游寻去。

万俟宁没有想到,心中的不安有一天会变成事实。

“少爷,我们至今没寻到少夫人,恐怕是……”杨过垂下眼帘,沉痛的声音越来越低。

在深涧下游搜寻未果后,杨过和邵逸赶回万俟家向万俟宁报告。

偌大的书房里,一屋子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万俟宁呆呆望着面前站立的杨过,好像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却有一个声音在他脑中轰然作响,少夫人被杀手逼下深涧,现在生死不明。

万俟宁的困难地转动着脑筋,缓慢地接受着这句话的信息。

他说,灵儿……被人……逼下深涧,生死……不明?!

他说,他们亲眼看见那杀手……将剑……插入……灵儿的左胸,逼灵儿……掉下深涧?!

当万俟宁缓慢地消化完这些消息后,眼前一黑,差点掉下椅子。

灵儿没事,一定会没事的,没有寻到就是没事。他要亲自去寻,也许是被人救了也有可能啊。灵儿现在还受着伤,得及时医治才好啊。

万俟宁猛然站起身,身子摇晃了一下,随即稳住。然后风一般冲出书房,冲向马房。

驾!马儿长嘶一声,甩开四蹄,带着万俟宁飞奔而去。

“少爷!”青川、蓝烟和紫潇骑马追了上去。

杨过和邵逸也骑马默默跟上。杨过望着万俟宁的背影,眼中多了一抹深思。

明媚的晨光中,宁阳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辚辚行着。

马车前,坐着两个车夫。

马车里,坐着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

马车内部虽不豪华,却布置得舒适无比。有软榻,还有磁石打造的小桌,小桌上摆着各式水果和糕点。顶部的四角,分别用淡蓝色的轻纱包裹着四颗夜明珠。让马车里光线充足。

“相公,我越看你,越觉得你……”一个身着绫罗的妩媚女子,皱眉想了想,“像我一个旧识。”

女子大眼琼鼻,双眸清澈莹润,眼角微微上翘着,嘴角老是含着一丝笑意,总是微微勾着,整个人显得妩媚无比。

“娘子何出此言?”男子一身白衣,脸上覆着一张银色面具,只余一双狭长的凤眼露在外面,声音含着一丝沙哑。

女子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怎么感觉面前这人叫她娘子时带着一股愉悦、兴奋又熟稔的劲儿呢?

“没什么,就是感觉。”女子疑惑地细细打量着面前的白衣男子。

“哦?!”

女子猜,面具下的男子一定挑了挑眉。

“相公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呢?”女子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因为我的脸从不轻易给人看。”白衣男子的字里行间都流淌着淡淡的笑意。

“哦。”妩媚女子淡淡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咔嚓!咔嚓!妩媚女子开始啃苹果……然后是桃子……桂花糕……玫瑰糕……

白衣男子望着吃个不停的女子,眼中滑过一丝温柔的笑意。

马车缓缓行驶着,渐渐远离宁阳城。

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天地间的一切变得朦胧。

马车在一个小镇停下。

“爷,天儿不早了,我们不宜再继续赶路。今晚就住这儿吧。”马车外,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白衣男子却恍若未闻,温柔地注视着躺在软榻上熟睡的女子。

“爷?!”前面坐着的车夫久久得不到回应,微微提高了声音叫道,同时轻轻敲了敲马车壁。

“……”白衣男子回神,撩开马车前面的帘子,望向外面,“嘘!小声点。”

“爷,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晚就在这儿歇息吧。”车夫甲指了指附近的客栈,低声道。

“哦,好。你先去要两间上房。”说完,白衣男子放下帘子,缩回身子。

“是,爷。”车夫甲依言离去。

片刻后,白衣男子双手抱着马车中的女子钻了出来。提脚往客栈内走去。

车夫乙紧紧跟在他身后。

“爷,已经办好了。”白衣男子一跨进客栈,车夫甲就迎了出来。

“各位爷,请。”小二随后也迎了过来,许是已被告知,所以望了一眼白衣男子怀中熟睡的女子,压低声音招呼道。

白衣男子淡淡一点头,提脚跟在小二身后,往楼上走去。一路往上,直到三楼,在最靠里的一间房门前停下。

“爷,到了。”小二打开门,躬身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白衣男子淡淡道。

说完,白衣男子迈步进入客房内,用脚合上门。

“两位爷,这是您要的另一间房。”小二推开相邻的另一间房的门,恭敬道。

“好,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车夫甲掏出碎银子打赏小二。

“谢谢爷。”小二接过银子,喜滋滋地离开了。

车夫甲和车夫乙静静立在了白衣男子的房门外。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轻轻开了。白衣男子站在半开的门边轻声道:

“你们俩不用守在这儿了,饿了就去吃饭,困了就去睡觉。”

“这……”二人迟疑地望了望彼此。

“去吧。半个时辰后回来。”白衣男子声音很轻,语气却是不容人拒绝的坚决。

“是,爷。”二人躬身应道,然后依言离去。

白衣男子返回房中,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凝视着女子的睡颜。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男子却像是看傻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像一尊雕塑。

“唔……”终于,床上的女子轻吟了一声,缓缓张开双眸。双眸中淡淡的朦胧睡意还没有完全退去。

“娘子醒了?”男子的眼中染上了笑意,连话语中也似含了笑。声音却不似先前的嘶哑,变得温润悦耳。

“嗯……”女子一边坐起身,一边散漫应道,“咦?!”突然女子的双眸大睁,睡意全无,眼神清澈无比,惊讶地望向男子。

“怎么了?娘子。”男子的眼里笑意盈盈。

“你的声音……”女子望向男子的双眼震惊无比。

“我的声音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了,女子心道,她睡觉前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怎么她睡一觉醒来他的声音就变了呢,这不是最令她奇怪的,最令她吃惊的是他的声音竟然竟然像……

“非……花?”女子试探着叫道。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相公,灵儿。”白衣男子笑呵呵取下脸上的面具,非花绝美如水仙的脸,就这样展露在女子面前。

不错,那个妩媚的女子就是易了容的苏轻。当然,昨日的那一场遇袭、被刺与坠崖都是苏轻计划好的一场戏。

那个刺她一剑的绿衣人是曾经企图暗杀苏轻的、已被凝香施了最顶级媚术的、希尔滟的杀手赫哲,当然其他的绿衣人则是被赫哲引来的不知情的送死的人。

当然,赫哲刺她的那把剑是经过特别设计的,剑身可以自由缩进剑柄里,而那血,则是苏轻藏在衣服里的血包。

当时,崖壁上已被杨过等人安置了与崖边的植物和石块颜色相近的软兜,并且,苏轻让杨过等人安排的带走她并以后扮演她夫君的人就藏在崖下。

可是,当苏轻一掉下山崖,还没被软兜接住,就被一个矫健的人影接住,躲在了山崖上凸起的巨石下。当时,那人就一身白衣,带着银色面具。

所以,苏轻一字不落地听见了那些人的悲吼和哭音。泪水湿了眼眶,苏轻却只能咬着牙不让自个儿哭出声。

当杨过带众人离开后,那人才抱着她离开。

现在,当那张银色面具取下,面具下竟然是非花熟悉的脸。这让苏轻不由呼吸一窒,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