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幕九】

作者有话要说:啊 有关于显示不出的评论 看来是暂时没办法恢复了 还好我有作者有话要说 就在这里回吧

TO 蒜香青豆:嘛嘛 看到了哦 亲亲的好几条评论

写了这么久难免有奇怪的地方 语句不通什么的 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当时写那句的心情了

不过有什么问题还是继续欢迎指出~银他妈的文什么风格都有 这真是让人欢喜的一件事了~

TO 正太控的御姐:傲娇什么的【扭头【其实人家是□□属性【锤地

我是后妈么 我不是吧【喂才码完虐身章节的好意思···

这文根本就是整体都是虐心的吧【挖鼻

还有代表矮杉的人还没有出生哦~

TO 大河原金寻:嘛嘛 这么叫人家的名字会让人为难的哦~【喂不要摆着一副偷笑的脸这么说啊

至于加油什么的 一定会的【握拳

TO 茶猫酱:【星星的光芒是身处黑暗的人心中最渴望的救赎...太阳的光茫太过耀眼,常在黑暗中的人会因那光芒灼伤双眼,月亮太过任性不会经常出现而且它的光芒太过冰冷,只有星星,在黑暗中不停的释放着自己的光,那光不会炽热不会冰冷,在抬头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它,所以星辉才是堕入黑暗的人一直渴望,并疯狂追求绝不会放手的救赎。

或许,星辉就是这样的一种救赎,她不刺眼,不遥远而冰冷,一直淡淡的在哪里,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嗯 亲你实在太理解了~蹭~我本来就是想要写一个隐忍却坚强的女人...

总觉得在明处的光辉受大家敬仰的背后一定会有一个默默的支持者...而星辉就是这样的角色...

她们都有期待光明的心她却甘心身陷黑夜永不得脱身...嘛 以后会点明她的真实想法的啦 谢谢这位亲~

——当一个人被摧毁的时候,依旧念念不忘的,会是什么呢?

——那些最珍贵的,最执着的,愿望吧。

如果说在这个早已被酒色和孤独腐蚀一空的地下之城还有什么算是坚固的话,恐怕就是这套被她们厌恶到无以复加却还是不得不屈服遵守的制度,或者说,规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而吉原的规则相对来说就简单的过分了,因为它仅仅代表一个人。

——夜王凤仙,是统治着这个隔世的王,代表了无上的权威,以及无条件的臣服。

或许连臣服都算不上,因为她们,甚至这条街,都只不过是他的玩偶罢了,而玩偶是不可能反抗的,不可能的……已经有过先例了,那曾经绰约甚于辉夜的光芒早已消散的连尘埃都留不下一粒。而那个女人不过是想要在他的视线中多一些她,再多一些,可是她忘记了玩偶是不该有这些多余的举动的。

星辉曾经对辉夜产生过疑惑,对她和夜王所谓的感情,只不过这些疑惑全部都消散在那一刻,星辉站在门后看着她扬起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的笑,然后逐渐闭上了眼睛。等到夜王带着人找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然带着那抹笑意安然的睡去了。星辉是站在所有人后面的,她看着夜王的背影,不知怎的就是能感觉得到那种漠然,仿佛从不在意过,随后吩咐处理掉,而辉夜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僵硬。那是星辉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那个样子的她,那么柔和,好像随时都会醒过来一样。

“辉夜大人……辉夜……辉夜!”原本安静立在那里的少女突然爆发出一声啼哭,使劲的抱住辉夜的胳膊不松手,任谁都扒不下来,像极了失去父母的小兽。

“辉——”

天花板,木质,暗。星辉眨了眨眼睛,松开了紧攥着的手,被子一角被冷汗浸透拉扯到扭曲。已经这么久了,怎么又梦到那个时候的事了,她无力的摇了摇头,默默站起来,打开窗,温暖的光涌进来,只不过却没有清新的风。她扣住窗楞的手紧了紧,朱红色剥落在修长的指甲里像是斑驳的殇。

“地雷亚,地雷亚……”星辉念着这个名字,目光锁在那明明灭灭或远或近的光里,成了一块一块晕开的模糊。

事实上她们对地雷亚这个人知之甚少,当有察觉的时候月咏已经带着脸上的疤痕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将那当做一种值得自豪的勋章一般,没有人知道她如何能做到舍弃女人待如生命般存在的容颜。整整六年,她一口一声师父,目光总是带着敬仰;而他也尽心教导磨练,直到她独当一面。

然后他为了救她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星辉忽然就叹息一声,她的月咏一直都是这样,究竟什么时候她才能放下那些沉重的包袱,只做她自己呢?

“月咏,你还在里面么,开开门好不好?”门外的女子坐卧着,秀丽的眉蹙起,湖水般的眸子漾着让人心疼的忧伤,涂着艳丽丹蔻的指尖攀着门上浅刻的雕花,“已经这么多天了,你这样身体会垮掉的,月咏。”

没有回应,还是没有回应,已经将近七日了,月咏将自己反锁在房内,不吃不喝不说话。每一天日轮都在这里守很久,哀求,命令,各种方法都试过了,可是没有什么能打开这扇坚固的门。日轮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手,秀丽的容貌被一片阴云所遮住,就这么沉默了许久,房内一个低低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拼命贴在门上,日轮渐渐的将那些断断续续的音节连在一起,一片嘶哑的嗓音念着几个音节,“保护,星……百华,百华,保护……”

「对了,我是为了保护而来,为了保护美丽的你。」

「那月咏记住,我的名字——百华。」

然而日轮并不知晓这两个词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她心疼的听着里面的人执着的反复默念着这两个词,更像是没有意识的举动,人偶一般机械的重复着。这不是月咏,不是平日里坚那个坚韧的女孩,终于湖水般的瞳中泛起了涟漪,怎么样,究竟怎么样才能叫醒你,日轮低头看着自己膝上几点颜色略深的水渍,忽而下定决心一般,转动轮椅向着另一个方向前去。

房间里,带着深沉红色的暗纹五斗橱旁,身着藏青色和服的女子斜倚着,鹅黄色的长发被一只玉簪松松固定,留下几缕微长的鬓角扫过青色绸缎上同样用金色丝线勾勒的月下鹿鸣之景。日轮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面前的人略低着头,面容隐在暗处有些模糊,然而却有种熟悉的东西跳跃在记忆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怎么样,像么?”

轻柔的声音有着丝质的触感在耳畔划过,又带着些许不同于平日的深沉,就好像,就好像——日轮忽然睁大了眸子,如同湖水般的瞳中映出另一个身影,渐渐同眼前的人重合起来。

“呵呵,”轻笑着抬起头,皓蓝色一转,那么澄澈的颜色就生生转出几分调侃,日轮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若不是身下的轮椅怕是得退上几步了。是啊,眼前的人是星辉啊,不是她——不是那个柔媚却又冷艳的人,可为何,适才的那个刹那,居然错以为是那个辉夜姬又复活了一般。

将日轮的反应看在眼里,星辉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手指流连在衣袖上柔软的布料,这是她随辉夜随行花魁道中时辉夜大人身着的衣服,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原来她们并不仅仅只能做柔弱的傀儡,就像那个人一样。日轮看着星辉依旧是斜倚的姿势却无端生出一种优越之感,一点不见低微之势,心中五味陈杂,原来一晃这些年过去,那个曾经沉默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已经成长到如此了,真真担得起一声花魁之称了。

有什么改变了吧,不止是她,同月咏,同自己……自从多年前的那次照面,这么久以来她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见过面,就连自己带着刚降生不久的晴太出逃那次,被抓回来后独自在黑牢里度过了一个月,等出来之后吉原已然不是旧时的模样了。因为那个足以辉耀的这条街的人,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被架上花魁之位长久的囚禁,以及月咏对自己的不离不弃。

而星辉呢,她不曾想过,也不敢想象,失去了辉夜姬的庇护,独自一人的她究竟是如何度过那段岁月的。她们同在这暗无天日的城池苟且活着,日轮尚且得以保全一个完整的名字在高处行进,也幸而有月咏独特的光辉照耀,而星辉……念及此日轮竟然不忍心开口,要说什么呢,请求她救救月咏……以自己夺走那时她唯一同伴的身份开口,请求她拯救那时没能站在她身边的抛弃者么?

“日轮大人,”就在日轮垂着眸子难以启齿之际,星辉却出了声,“是月咏的事吧,嗯?”

“是。”日轮偏过头去,又渐渐坚定了决心对上她的眼神,“月咏她再这样下去,会死的,你帮帮忙吧,如果是你的话……”

“嗯?如果是我的话?”星辉一只手支起下巴,向着吉原美丽的太阳望过去,“又如何?”

“拜托了!月咏那孩子一直没能再振作起来,今天我听到她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反反复复全是两个词,百华,还有保护。”

呼吸一滞,星辉难以自制的撑起了身子坐起来,“你说她,一直念着百华……和保护?”

“是的。”

“百……华。”星辉低低的自言自语一声,又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哈哈,真的么,月咏她没有忘记啊,真的没有忘记呢。”

日轮沉默的看着面前的人笑的天真,双肩抖动着,像极了小女孩一般,一时间心绪有些复杂。她并不知晓这两个字背后的含义,然而她却也能猜得到这是指数与星辉和月咏之间的秘密,月咏没有忘记,所以其实月咏一直都没有遗忘星辉,一直都想念着,顾虑着,在乎着她么。

“保护。”日轮叹息一声,“她说了保护,你是明白的吧?”

“嗯?”突然被问及,停下了笑声,星辉又抬起头看住她,全然没了刚才的天真烂漫,“你说保护么?”

“是的,月咏她想要保护的,你明白了吧?”

沉默了几秒,星辉又忽而摇摇头,然后对日轮说,“走吧。”

说完直接起身走在了日轮的前面,直到来到月咏房外,她抬起手敲了敲从里面锁住的门,只有从薄透的雕花间的纸绢能依稀望见里面的光景,没有答应,依旧寂静无声。日轮刚想说什么,下一刻就因错愕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星辉不知怎么掏出一把匕首,几下毁掉连着锁处的木质门框。片刻之后,她眼里的错愕褪去,只剩下惊叹,那个时候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人啊,这个星辉……

“你告诉月咏,这既然想要保护的话,就再站起来吧。夜王凤仙已经应允,将百华全权交给月咏了,这样的话她该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

“你——”日轮语塞,竟然将夜王凤仙的屏障都打通了,星辉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念及此她拉住意欲离去的人的衣袖,眼神坚定的开口,“这种事,你自己去说!”

“放手。”

“自己去说啊,告诉月咏,让她站起来。”日轮逐渐的声音激动了起来,“为她做了那么多,然后再默默消失,这难道就是你表达爱的方式么?别这么傻了星辉,你知道月咏要的究竟是什么,她要的是你的——”

“放手!”星辉一把扯过自己的袖子,一点点理平被攥出的褶皱,半晌才叹了口气,“日轮啊,不是谁都能像你那样,为自己想做的事能够不顾一切,这样的奋不顾身,你有过一次,就足够了。”

星辉慢慢转过身,消失在走廊深处连带着那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

“而我,永远不可能……”

——永远不可能。

一场大火过后,吉原依旧是吉原,暧昧的调笑,斟酌的清酒,芬芳的温软。路过风姿各异的女子,那高高在上的日轮,依旧是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太阳,只不过在另外一处,多了一个清冷的光芒。见识过的人无不赞叹那样的风姿,区别于那些樱粉燕红的柔媚,独有一份的凛冽,然而不及伸出手去触碰就已经被那份冰冷冻结,要见识这样的绝色作为交换的就是性命。

“哦,是么?”听完座下跪着的人的报告,握着酒杯的男子咧开嘴角,半是征求的瞥向身边的人“真是让人惊叹呢,嗯?”。

端坐在他身边的女子鹅黄的发高高盘起精致的发髻,举手斟满空了的瓷杯,雪白的陶瓷衬托下那十支艳红的丹蔻尤为醒目,浓妆遮盖了原本的神情,只能看到一样色泽的樱桃唇瓣扬起完美的笑意,“凤仙大人,请。”

“那么,你不惜做到这一步,为的是什么,星辉?”

夜王凤仙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满是戏谑的语气,而刚刚还在下面汇报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略微别开脸,星辉依旧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这样的雪肤红唇像极了高级的人偶,却不能让眼前的男人满意,手渐渐加重了力道,星辉终于因疼痛蹙起眉,湛蓝的瞳一转,落在了他的眼中,有什么奇异的情绪漾了开来。

“凤仙大人,结果好即是一切好,您又为何要在意这些小事呢?”

“哦,这么说来,什么又是值得在意的大事呢?”松开了的手沿着白皙的脖颈向下滑去,停在了大大敞开的后领摩挲,“比如这样?”

“凤仙大人,”星辉闭上眼睛掩盖住一闪而逝的绝望,“您,还记得么,辉夜大人?”肆虐的大手一顿,星辉没有睁开眼,却没有因此住口,“记得么,那个女人,您曾经最宠爱的女人……”

辉夜大人,如果你地下有知,然而我别无选择。你知道吗,月咏她没有忘记我,就好像凤仙他也没有忘记你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