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他大哥的宝贝女儿喜欢放烟花!
“现在我是共犯。”
刑天闻言,笑起来。沉默半响,道:“陆秘书长,以后不要开快车,危险!”
在漆黑的眸子里看到真诚的关心,陆半夏点头:“好。”
刑天看了眼手表已经凌辰四点,“我送你回去。”
白天还要上班,总要休息一会的。
陆半夏没有说话,看着黑蒙蒙的天空,“你先走,我再坐一会。”
刑天怎么可能丢下她一个女人在这个荒郊野外,坐在旁边,也没说话就这样的静静的坐着。
时间流到5点,陆半夏起身道:“我请你吃早餐。”
车子是刑天开的,他可不坐陆半夏飚到200码车速的车子,或者他应该向阁下提议下,总统府就职人员车速均不得超过120。
地点是一家长巷里的早餐店,店面不大,店主是一对老夫妻,卖的是馄饨水饺和煎蛋。
时间刚过6点,已经有不少用早餐的人了。老夫妻看到半夏寒暄几句,然后乐呵呵的送上餐点。
看样子她是这里的常客。
“老柯家的水饺和馄饨是最好吃的,你尝尝。”陆半夏为他端来一碟香醋,加了点香菜。
刑天点头,他没想过像陆半夏这样尊贵的身份竟然会来这样的小地方,总觉得她的名字,身份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偏偏她恬静从容的神色,又好像很融合。
真是一个极端又奇怪的女人。
人多,老柯夫妇忙不过来,陆半夏卷起袖子,帮忙煎蛋。老柯家的煎蛋都是每天早上现煎,从不会提前,那样不但味道不好,营养也会流失很多。
刑天见她帮忙,不可能干坐着,起身帮忙收拾碗筷。
忙碌完已经是早上8点多,老柯很不好意思的向陆半夏与刑天致谢,她挥手没有在意。刑天付早餐钱时,老柯说什么也不收。
刑天很无奈,陆半夏接过钱,在老柯没注意时将钱放在调料瓶旁边。
老柯夫妇有一个独生女,两年前出车祸,肇事者逃逸,她们的女儿至今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每年都需要支付一笔昂贵的费用。夫妻两很可怜,但又实在,租这个店面做小生意维持生计,照顾女儿,已经很不容易。
陆半夏没有在资金上帮过他们,但若是随手之劳,她会毫不犹豫的帮忙。
所谓善意,是在维持对方的尊严下伸出的手。
刑天说不清楚,陆半夏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在他的认知里,她是高高在上有能力有学识有气质的千金小姐,也算得上是美女。
认识她越久,越觉得无法了解她。
坚强时让人心疼,寂寞时让人心疼,连释放心底的善意也如此令人心疼。
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如此小心翼翼?
刑天送陆半夏回去,跟着陆半夏一起下车,金色的阳光刺目,热气腾腾,陆半夏看向他,浅声道:“谢谢你!”
是感谢昨晚,也是感谢今天早上。
他双手放在口袋中,低眸看向她鼻尖有渗出一滴汗珠,莫名觉得可爱,嘴角浮起笑容:“不客气,举手之劳!”
“要我等你,一起去总统府?”刑天回不回去换衣服都无所谓,在总统府的休息室他有换洗的衣物。
陆半夏想想摇头:“不用。”她可能要请假一天。
今天是母亲的生忌,她想去看望母亲!
刑天没有勉强她,点头,告别,驱车离开。至于陆半夏的车子,他会让下属开送过来。
陆半夏转身要进去时看到站在门口的李越祈,鹰眸阴测测的,脸色难堪至极。
刑天,他认识,也记得。
陆半夏流产时就是刑天一直在照顾,他怎么会不记得!
陆半夏敛眸,无视他阴沉的目光,步伐经过他的身边一秒的逗留都没有。擦肩而过时,他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找了你一夜,你就是和他在一起!”
语气里的怒火,怎么也掩饰不住。
他把能找遍的地方全找遍了,打她电话第一遍就是关机……忐忑不安,担心,不知道是如何度过这煎熬的一夜。
站在楼下一直等她回来,没想到会看到那个男人送她回来!
他们一整晚都在一起?做什么?脑子全是这些问题,怒火在胸前里冲撞,几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陆半夏的步伐一顿,回过头,眸光冷清毫不逃避的看着他,说:“是。”
“陆半夏!”他忍不住的提高音量。
因为想到她说过的话,他要是和陆子矜暧昧一次,她就找别的男人暧昧一次,他要是出轨一次,她就给他戴一顶绿帽子。
她说到做到。
陆半夏敛眸,声音平静:“你现在很不冷静,还是等你冷静下来再和我谈!”
她不否认她昨晚彻夜和刑天在一起,早上故意拖延时间迟回来,就是想让李越祈看到这一幕。
但她这样做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还不是想要他下定决心处理掉一些不必要的问题,否则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过安稳的日子。
他的反应和态度,无疑让她失望了。
李越祈跨步拦截在她的面前,漆黑的眸子里满载着猩红的怒火,沉声:“你和别的男人彻夜相处,还要我冷静?”
“我为什么宁愿和别的男人彻夜相处,也不要回来?”陆半夏淡淡的一句噎住了李越祈。
昨晚的事……他没有向她解释!
“昨晚只是一个意外,是陆子矜喝多了,我们没有什么……”
“够了!”李越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半夏打断了,冷漠的眸光说不出的失望,我想听的不是这些。
“我想我们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等你做好决定再来找我。在那之前,我会住回公寓。”
音落,果断的甩开他拦在面前的手,走进去。
请假一天,去看望母亲,上次去看母亲还是和李越祈一起,没想到这次又只有自己一人。
墓碑旁已经有一束鲜花,似乎有人来看过她,连同旁边的墓碑也有一束。陆半夏没有多想,可能是沈家的人来拜祭过。在墓地待了好几个小时,她独自离开。
搬回公寓的陆半夏家总统府两点一线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偶尔在疲倦的时候会微微的晃神,脑海里划过一个人的身影,很快就被她赶出脑海。
这一周,李越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好像她所说的那样,需要一段冷静的时间。
陆半夏并不是拿乔李越祈,也不屑如此。她相信李越祈和陆子矜之间没有什么,也知晓陆子矜是一厢情愿,她无法忍受的是李越祈的态度。
对陆子矜,他一直抱着若即若离的态度,这种态度不是她想要的,忍耐一次两次可以,要是一直如此,恕她无能为力。
她必须要逼着李越祈做出一个决定,虽然她不肯定他究竟会做出什么决定!
车子停在陆家的门口,今天是陆恒亲自打电话叫她回来,语气严肃,似乎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
指针走向7点,陆半夏走进灯光华丽的大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恒、陆恒、姚玉、陆子矜还有……李越祈!
全家人都到齐了,陆半夏心底兀自的突了一下,避开陆川探究的眼神,李越祈射过来的目光,径自在一个没有人坐的单人沙发坐下。
姿态端正,冷冽的眸光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连同陆恒都心颤一下,他这个女儿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气势。
除了陆家的人,还有一个陆半夏并不陌生的人,陆氏企业的法律顾问。
今天陆恒将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并不是为别的,而是宣布遗嘱,他不想等到自己死后,两个女儿为了家产而争的不可方休。
律师宣布的遗嘱内容就如同之前陆恒说的那样,公司的经营权归陆川所有,他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全部归陆半夏、陆子矜、姚玉三个人平分。
陆半夏可以得到他名下的三套房产,陆子矜也是三套,姚玉两套,其中一套就是陆家主宅的所有权。
陆川脸色很难看,并非是因为他得到的最少,而是他不满意陆恒如此对待半夏!
李越祈原本就是个外人,今天到陆家也是被陆子矜叫过来的,此刻他平静的壁上观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遗嘱宣读完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陆恒忍不住的轻咳一声:“你们对此有任何意见吗?”
“没有!”
“没有!”
“有!”
最后清冽的一声是属于陆半夏,所有人的眸光忍不住的看向她。
陆半夏上身白色的衬衫,扣子是金色的,下身九分裤,一双裸色的高跟鞋,身子是往后靠的,懒散淡漠之余,偏偏给人一种不可忽略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