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师姐，有人来了。”龚清雅打断了红巾师姐的话，立刻站了起来。
这陌生的气息，这陌生的威压，在他们映岳峰突然出现，实在是怪异。
红巾原本还想在说，听见师妹突然间开口，甚至面色也有几分凝重，红巾冷笑道：“谁敢闯我映岳峰，找死！”
话音一落地，两人眨眼间的功夫就来到大殿之外，见外头站着一个面生的女人，看穿着，确实是南华宗的人。红巾来到南华宗已经一百多年，虽然比不上清雅师妹这样的天资卓绝之辈，但也极得掌座真人的看重。
红巾出生富庶之家，家中将她送到南华宗，她有幸入了掌座真人的门下，一度也是风云人物，当初掌座真人甚至还拉下脸去求太上长老，希望能得他指点一二，虽然这事儿被太上长老拒绝了，但红巾心里对师傅无患子很是尊重。在清雅师妹入门之后，即使师傅的重心已经转移，但红巾也明白自己和清雅师妹确实差得太多，掌座真人偏爱清雅师妹一些，这无可厚非。
可是让她心里不爽的，却是对方那一身只有亲传弟子才能穿的服饰。南华宗存于世间近乎万年的光景，可从开宗立派开始，能成为亲传弟子者可谓是凤毛麟角，在有记载在册的，也不超过五位，而那些人大多已经作古，如今还存在的也就只有望天涯上那位神秘的太上长老了。
然而现在，宗门里什么时候竟然又有人收了亲传弟子？她在南华宗一百多年，怎一点都没听人说起过？即便是当年龚清雅师妹被测出是天灵根这样的天才，也没有这个殊荣。
红巾上下打量着对方，瞧不出什么深浅来，她冷声道：“尔是何人，竟敢闯我映岳峰？”
顾玲珑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将视线放在旁边那位年轻女人身上，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天灵根的天才龚清雅了。龚清雅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整个人淡雅如菊，嘴边挂着一个微笑，礼貌但不失疏离。
红巾见那女人的目光移开，显然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红巾心里顿时心生不满，在这南华宗，以前她是人人称颂的大师姐，后来即便大家还是称她一声大师姐，可大家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从而忽视她。这种眼神和待遇，这几十年来红巾看见过太多了，可今日也不知为何，心里的那股气儿蹭蹭的往外冒，怎么都压制不住。
她从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特别的讨厌这个人。她并不是嫉妒清雅师妹，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女人而已，红巾这么想着。
“阁下不经禀告，兀自进入映岳峰，也太不把我映岳峰看在眼里了吧！”红巾气恼道。
“我奉家师之命，前来见掌座真人，只因门人不知礼数，故意刁难，在下只能闯进来。”到底是掌座真人的地盘，再说按辈分来说，这些人还是她的晚辈，顾玲珑倒也客客气气。
“笑话，即便你是奉了师命前来，也该等门人禀告之后在来，阁下说我映岳峰的门人刁难你，不知是怎个刁难法？”红巾说着，一双眼睛盯着周围其他的弟子，“若当真有人刁难，阁下也该等我师傅传召你进来，在行禀告也不迟，就这样贸然闯进来，实在是有失体统！”
顾玲珑都懒得理这个女人，她来这里是找掌座真人，可不是来看人脸色的。她下山来并没有打着太上长老华阴真人的旗号，因为这事儿她觉得没必要，等掌座真人见了她，自会见分晓。可没想到，这接二连三的倒是让她看见这些所谓内门中的弟子那高高在上，踩高捧低的丑陋嘴脸。
“你，就是龚清雅？”顾玲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龚清雅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点了她的名字，她一直在猜测对方的身份，又在回想南华宗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应该是并不认识对方的。
龚清雅点了点头，“我是龚清雅，不知这位师姐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告诉我，掌座真人无患子可在？”
她竟然直呼师傅名讳，红巾气得脸都红了，当即拔出捡来直指对方，“竟敢直呼付师傅名讳？你实在是猖狂！想见我们师傅，打赢我再说！”
红巾气急败坏，恨不得将此人好生教训一番，然而龚清雅却在此时伸手拦住了她，“红巾师姐，莫要冲动！”
“师妹！你怎拦着我，这人都敢直呼师傅的名讳，你我同为师傅的弟子，怎能忍受对方对师傅如此羞辱？她一个小辈，就算是哪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也不该直呼师傅名讳！”
顾玲珑：……
“师姐，你别乱来，她乃是金丹期修为，你不是她对手。”龚清雅说着又看了那人一眼，宗门中有多少金丹期的弟子，都是有名目的，她刚才一直在猜测对方的身份，但怎么都对不上。
对方竟然是金丹期修为，她的师傅至少也是元婴期修为，南华宗里元婴期修为的就那几个人，只是她也没听过那几位长老什么时候收了个亲传弟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金丹期？红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那人一眼，她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个金丹期，没想到……红巾捏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她心里涌起了更多的怒意来，她在筑基期停滞了那么多年，一直盼着能有一日迈入金丹期，可这个愿望对她来说，却是那么的遥远。
“何人在此闹事？映月峰重地，闲杂人等不可乱闯！”一道包含着元婴期威压的声音在整个山间传开来，顾玲珑紧紧抿着嘴，心道这修为隔了一个境界，却是云泥之别。
眨眼间的功夫，掌座真人无患子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自然是看出来对方竟已是步入金丹后期，这样的人才，在这南华宗即便是担任一峰之主也是绰绰有余，可眼前的人面生得很，哪怕掌座真人无患子管着整个宗门，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饶是掌座真人无患子自己收了个天灵根的徒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就突破了金丹期，龚清雅这样优秀，无患子在诸位长老中也颇为有面子。
顾玲珑压下心中的不适，上前走了几步，“我是望天涯的夏玲珑，奉家师华阴真人之命前来映岳峰寻回剑胚，家师言明早年曾得了一块归元神木，将其炼化为剑胚，将之放在映岳峰。玲珑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掌座真人见谅。“
无患子心里却掀起了惊天海浪，当年的种种情形一下子全都涌入脑海中了，那年，他心喜自己收了个天灵根的天才，然而南华宗的太上长老却也在那年收下一个徒弟，当时那少女的资质虽然是双灵根，到底比不上龚清雅的天灵根资质。往后的几十年，太上长老一直待在望天涯不曾下山，他们这些做小辈的非太上长老准许，是不准前往望天涯的。这么些年过去，他都快忘了那件事情，然而这才多少年的光景？对方竟然到了金丹期后期，这种恐怖的修炼速度，无患子这么多年简直闻所未闻！就是他的徒弟龚清雅，万众挑一的天灵根天才，也才将将突破金丹期罢了。论天赋，眼前这夏玲珑，根本就比不上龚清雅。可事实的结果，却恰恰相反，这个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儿，在他们都为争夺龚清雅和三阳之体的莫坤时，太上长老却将她收入门中。
果然，哪怕是资质差了些，有太上长老在一旁指点，这修炼速度并不比别人慢，甚至更快，她还成了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
无患子心里这会儿不是个滋味儿，就算是在如何高明的师傅，资质摆在这里，没个两三百年别想进入金丹期！无患子不愿相信是对方是靠自己的实力得来的金丹期修为，他想可能是太上长老华阴真人对她做了些什么，或者是给她服用了能进阶的丹药，太上长老这么多年身上不知有多少天材地宝，这夏玲珑能有今日，定然是无数的灵丹妙药堆积出来的在，否者单靠她的资质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达到这个恐怖的境界。心里这么想着，无患子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纵然心里惊涛骇浪，面上无患子却是恭恭敬敬，“见过师叔，不知师叔祖他老人家可还好？”
顾玲珑点了点头，“家师一切都好。”
龚清雅面露惊讶，只是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可这会儿在看对方时，心里又有些失落。当年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只是她们这些测试者当初并没有机会出去一探究竟，也是事后听人说起，说太上长老收了个徒弟。
太上长老华阴真人，在这南华宗是最神秘的，他的画像虽然挂在南华宗的庙堂中，可真人却很少有人能见到。那样的人物，竟然收了一个徒弟，而他收的徒弟资质根本就比不上自己。她先前突破金丹期，宗门中人都说她是天才，她心里也一度欢喜过，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实力却比她还强。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师傅是太上长老的缘故？若是当初太上长老所收的徒弟是她，又当如何？
红巾一听对方的师傅竟然是望天涯上的太上长老，顿时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她先前就瞧不惯对方，可没想到她竟然大有来头。华阴真人竟然是她师傅！想当初，师傅也曾经替她去找过华阴真人，希望他老人家能指点一二，却被太上长老无情的拒绝了。被太上长老拒绝，她心里虽然也伤心过一段时间，可那毕竟是太上长老，时间一久，她也就看淡了。后来听闻太上长老收了徒弟，她也难受过几天，但再往后就没有听见什么消息，时间一久，大家自然也就忘了。现在冷不丁的冒出来一个金丹期修为的女人，还说自己是太上长老的弟子！
红巾这会儿心里是怨恨极了，若是太上长老收了个像龚清雅师妹这样的天才也就罢了，偏偏所收的徒弟不过是个双灵根，甚至还比不上她！然而现在对方却是金丹期修为，她却在筑基期停滞不前！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头来，红巾道：“你就是太上长老收的那个徒弟？双灵根资质，也不怎么样嘛。”
红巾这话一出，惹得其他人都朝她看过来。就是掌座真人无患子都皱了皱眉。
顾玲珑淡淡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只看着掌座真人无患子，“掌座真人，还烦请掌座真人将先师所留下的剑胚取来，我也好回去交差。”
红巾脸色涨红，在看对方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那行为举止间透露出来的轻视态度，让红巾难堪的同时又大为光火。
无患子在听见对方要来取剑胚时，心里就打鼓得慌，他勉强道：“映岳峰里剑胚不少，若是师叔需要，我自陪师叔前去取来。”
顾玲珑看了他一眼，这是开始在她面前玩儿文字游戏了？
“家师说是的剑胚是由归元神木所炼制，并非一般的剑胚。此番家师命我来取，是想将之作为我的本命法宝。”
无患子嘴唇直抽搐，他心里这会儿是苦不堪言，刚才装作不明白想要打岔，没想到这夏玲珑并非好忽悠之辈。然而这归元神木炼制的剑胚早就被他另做他用，如今怎拿得出来！
搓了搓手，无患子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不瞒师叔，因着这年代久远，师叔祖他老人家炼制的那剑胚，早年间已经由宗门做主赏赐他人了，现在这……”
华阴真人活了几千年，他手里的东西又怎会是差的，师傅竟然开口说要把那归元神木所炼制的剑胚与她做本命法宝，自然不是一般的东西，此刻这无患子竟然说东西赏赐给了别人，大有推脱之意。她师傅老人家的私人东西，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宗门之物？
顾玲珑冷笑道：“此物家师言明乃他个人所有，并非宗门之物。掌座真人现在却说此物被赏赐给了他人，在行这样的事情之前，你们可问过家师的意思？莫非是看师傅他老人家不理凡尘俗世，故意欺瞒？”
红巾见她咄咄逼人，当即道：“不过是个剑胚，南华宗多的是，你在换一个不就是了……”
“哼！”顾玲珑冷哼一声，金丹期修为不再掩饰，她冷冰冰的看着对方，说道：“我与掌座真人说话，哪有你小辈插嘴的份儿？”
红巾虽然是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可离金丹期到底还差临门一脚，这夏玲珑又是金丹期，哪里受得了，心里大痛，喉间都涌起一股腥甜来，一张脸更是惨白得可怕。
“红巾师姐，有人来了。”龚清雅打断了红巾师姐的话，立刻站了起来。
这陌生的气息，这陌生的威压，在他们映岳峰突然出现，实在是怪异。
红巾原本还想在说，听见师妹突然间开口，甚至面色也有几分凝重，红巾冷笑道：“谁敢闯我映岳峰，找死！”
话音一落地，两人眨眼间的功夫就来到大殿之外，见外头站着一个面生的女人，看穿着，确实是南华宗的人。红巾来到南华宗已经一百多年，虽然比不上清雅师妹这样的天资卓绝之辈，但也极得掌座真人的看重。
红巾出生富庶之家，家中将她送到南华宗，她有幸入了掌座真人的门下，一度也是风云人物，当初掌座真人甚至还拉下脸去求太上长老，希望能得他指点一二，虽然这事儿被太上长老拒绝了，但红巾心里对师傅无患子很是尊重。在清雅师妹入门之后，即使师傅的重心已经转移，但红巾也明白自己和清雅师妹确实差得太多，掌座真人偏爱清雅师妹一些，这无可厚非。
可是让她心里不爽的，却是对方那一身只有亲传弟子才能穿的服饰。南华宗存于世间近乎万年的光景，可从开宗立派开始，能成为亲传弟子者可谓是凤毛麟角，在有记载在册的，也不超过五位，而那些人大多已经作古，如今还存在的也就只有望天涯上那位神秘的太上长老了。
然而现在，宗门里什么时候竟然又有人收了亲传弟子？她在南华宗一百多年，怎一点都没听人说起过？即便是当年龚清雅师妹被测出是天灵根这样的天才，也没有这个殊荣。
红巾上下打量着对方，瞧不出什么深浅来，她冷声道：“尔是何人，竟敢闯我映岳峰？”
顾玲珑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将视线放在旁边那位年轻女人身上，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天灵根的天才龚清雅了。龚清雅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整个人淡雅如菊，嘴边挂着一个微笑，礼貌但不失疏离。
红巾见那女人的目光移开，显然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红巾心里顿时心生不满，在这南华宗，以前她是人人称颂的大师姐，后来即便大家还是称她一声大师姐，可大家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的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从而忽视她。这种眼神和待遇，这几十年来红巾看见过太多了，可今日也不知为何，心里的那股气儿蹭蹭的往外冒，怎么都压制不住。
她从看见对方的第一眼，就特别的讨厌这个人。她并不是嫉妒清雅师妹，她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个女人而已，红巾这么想着。
“阁下不经禀告，兀自进入映岳峰，也太不把我映岳峰看在眼里了吧！”红巾气恼道。
“我奉家师之命，前来见掌座真人，只因门人不知礼数，故意刁难，在下只能闯进来。”到底是掌座真人的地盘，再说按辈分来说，这些人还是她的晚辈，顾玲珑倒也客客气气。
“笑话，即便你是奉了师命前来，也该等门人禀告之后在来，阁下说我映岳峰的门人刁难你，不知是怎个刁难法？”红巾说着，一双眼睛盯着周围其他的弟子，“若当真有人刁难，阁下也该等我师傅传召你进来，在行禀告也不迟，就这样贸然闯进来，实在是有失体统！”
顾玲珑都懒得理这个女人，她来这里是找掌座真人，可不是来看人脸色的。她下山来并没有打着太上长老华阴真人的旗号，因为这事儿她觉得没必要，等掌座真人见了她，自会见分晓。可没想到，这接二连三的倒是让她看见这些所谓内门中的弟子那高高在上，踩高捧低的丑陋嘴脸。
“你，就是龚清雅？”顾玲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龚清雅没想到对方会直接点了她的名字，她一直在猜测对方的身份，又在回想南华宗什么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她应该是并不认识对方的。
龚清雅点了点头，“我是龚清雅，不知这位师姐是……”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告诉我，掌座真人无患子可在？”
她竟然直呼师傅名讳，红巾气得脸都红了，当即拔出捡来直指对方，“竟敢直呼付师傅名讳？你实在是猖狂！想见我们师傅，打赢我再说！”
红巾气急败坏，恨不得将此人好生教训一番，然而龚清雅却在此时伸手拦住了她，“红巾师姐，莫要冲动！”
“师妹！你怎拦着我，这人都敢直呼师傅的名讳，你我同为师傅的弟子，怎能忍受对方对师傅如此羞辱？她一个小辈，就算是哪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也不该直呼师傅名讳！”
顾玲珑：……
“师姐，你别乱来，她乃是金丹期修为，你不是她对手。”龚清雅说着又看了那人一眼，宗门中有多少金丹期的弟子，都是有名目的，她刚才一直在猜测对方的身份，但怎么都对不上。
对方竟然是金丹期修为，她的师傅至少也是元婴期修为，南华宗里元婴期修为的就那几个人，只是她也没听过那几位长老什么时候收了个亲传弟子，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金丹期？红巾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那人一眼，她看起来怎么都不像是个金丹期，没想到……红巾捏紧了拳头，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她心里涌起了更多的怒意来，她在筑基期停滞了那么多年，一直盼着能有一日迈入金丹期，可这个愿望对她来说，却是那么的遥远。
“何人在此闹事？映月峰重地，闲杂人等不可乱闯！”一道包含着元婴期威压的声音在整个山间传开来，顾玲珑紧紧抿着嘴，心道这修为隔了一个境界，却是云泥之别。
眨眼间的功夫，掌座真人无患子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的女人，自然是看出来对方竟已是步入金丹后期，这样的人才，在这南华宗即便是担任一峰之主也是绰绰有余，可眼前的人面生得很，哪怕掌座真人无患子管着整个宗门，也没想明白她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饶是掌座真人无患子自己收了个天灵根的徒弟，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就突破了金丹期，龚清雅这样优秀，无患子在诸位长老中也颇为有面子。
顾玲珑压下心中的不适，上前走了几步，“我是望天涯的夏玲珑，奉家师华阴真人之命前来映岳峰寻回剑胚，家师言明早年曾得了一块归元神木，将其炼化为剑胚，将之放在映岳峰。玲珑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掌座真人见谅。“
无患子心里却掀起了惊天海浪，当年的种种情形一下子全都涌入脑海中了，那年，他心喜自己收了个天灵根的天才，然而南华宗的太上长老却也在那年收下一个徒弟，当时那少女的资质虽然是双灵根，到底比不上龚清雅的天灵根资质。往后的几十年，太上长老一直待在望天涯不曾下山，他们这些做小辈的非太上长老准许，是不准前往望天涯的。这么些年过去，他都快忘了那件事情，然而这才多少年的光景？对方竟然到了金丹期后期，这种恐怖的修炼速度，无患子这么多年简直闻所未闻！就是他的徒弟龚清雅，万众挑一的天灵根天才，也才将将突破金丹期罢了。论天赋，眼前这夏玲珑，根本就比不上龚清雅。可事实的结果，却恰恰相反，这个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儿，在他们都为争夺龚清雅和三阳之体的莫坤时，太上长老却将她收入门中。
果然，哪怕是资质差了些，有太上长老在一旁指点，这修炼速度并不比别人慢，甚至更快，她还成了太上长老的亲传弟子！
无患子心里这会儿不是个滋味儿，就算是在如何高明的师傅，资质摆在这里，没个两三百年别想进入金丹期！无患子不愿相信是对方是靠自己的实力得来的金丹期修为，他想可能是太上长老华阴真人对她做了些什么，或者是给她服用了能进阶的丹药，太上长老这么多年身上不知有多少天材地宝，这夏玲珑能有今日，定然是无数的灵丹妙药堆积出来的在，否者单靠她的资质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达到这个恐怖的境界。心里这么想着，无患子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纵然心里惊涛骇浪，面上无患子却是恭恭敬敬，“见过师叔，不知师叔祖他老人家可还好？”
顾玲珑点了点头，“家师一切都好。”
龚清雅面露惊讶，只是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可这会儿在看对方时，心里又有些失落。当年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只是她们这些测试者当初并没有机会出去一探究竟，也是事后听人说起，说太上长老收了个徒弟。
太上长老华阴真人，在这南华宗是最神秘的，他的画像虽然挂在南华宗的庙堂中，可真人却很少有人能见到。那样的人物，竟然收了一个徒弟，而他收的徒弟资质根本就比不上自己。她先前突破金丹期，宗门中人都说她是天才，她心里也一度欢喜过，可如今眼前这个人，实力却比她还强。难道就是因为她的师傅是太上长老的缘故？若是当初太上长老所收的徒弟是她，又当如何？
红巾一听对方的师傅竟然是望天涯上的太上长老，顿时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她先前就瞧不惯对方，可没想到她竟然大有来头。华阴真人竟然是她师傅！想当初，师傅也曾经替她去找过华阴真人，希望他老人家能指点一二，却被太上长老无情的拒绝了。被太上长老拒绝，她心里虽然也伤心过一段时间，可那毕竟是太上长老，时间一久，她也就看淡了。后来听闻太上长老收了徒弟，她也难受过几天，但再往后就没有听见什么消息，时间一久，大家自然也就忘了。现在冷不丁的冒出来一个金丹期修为的女人，还说自己是太上长老的弟子！
红巾这会儿心里是怨恨极了，若是太上长老收了个像龚清雅师妹这样的天才也就罢了，偏偏所收的徒弟不过是个双灵根，甚至还比不上她！然而现在对方却是金丹期修为，她却在筑基期停滞不前！
一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头来，红巾道：“你就是太上长老收的那个徒弟？双灵根资质，也不怎么样嘛。”
红巾这话一出，惹得其他人都朝她看过来。就是掌座真人无患子都皱了皱眉。
顾玲珑淡淡瞥了她一眼，又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只看着掌座真人无患子，“掌座真人，还烦请掌座真人将先师所留下的剑胚取来，我也好回去交差。”
红巾脸色涨红，在看对方一点没把她放在眼里，那行为举止间透露出来的轻视态度，让红巾难堪的同时又大为光火。
无患子在听见对方要来取剑胚时，心里就打鼓得慌，他勉强道：“映岳峰里剑胚不少，若是师叔需要，我自陪师叔前去取来。”
顾玲珑看了他一眼，这是开始在她面前玩儿文字游戏了？
“家师说是的剑胚是由归元神木所炼制，并非一般的剑胚。此番家师命我来取，是想将之作为我的本命法宝。”
无患子嘴唇直抽搐，他心里这会儿是苦不堪言，刚才装作不明白想要打岔，没想到这夏玲珑并非好忽悠之辈。然而这归元神木炼制的剑胚早就被他另做他用，如今怎拿得出来！
搓了搓手，无患子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不瞒师叔，因着这年代久远，师叔祖他老人家炼制的那剑胚，早年间已经由宗门做主赏赐他人了，现在这……”
华阴真人活了几千年，他手里的东西又怎会是差的，师傅竟然开口说要把那归元神木所炼制的剑胚与她做本命法宝，自然不是一般的东西，此刻这无患子竟然说东西赏赐给了别人，大有推脱之意。她师傅老人家的私人东西，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宗门之物？
顾玲珑冷笑道：“此物家师言明乃他个人所有，并非宗门之物。掌座真人现在却说此物被赏赐给了他人，在行这样的事情之前，你们可问过家师的意思？莫非是看师傅他老人家不理凡尘俗世，故意欺瞒？”
红巾见她咄咄逼人，当即道：“不过是个剑胚，南华宗多的是，你在换一个不就是了……”
“哼！”顾玲珑冷哼一声，金丹期修为不再掩饰，她冷冰冰的看着对方，说道：“我与掌座真人说话，哪有你小辈插嘴的份儿？”
红巾虽然是筑基期后期的修为，可离金丹期到底还差临门一脚，这夏玲珑又是金丹期，哪里受得了，心里大痛，喉间都涌起一股腥甜来，一张脸更是惨白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