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芙儿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故意装做崴脚,一把将手中的参汤,朝着立在门口的暗二身上泼去。
暗二根本不知道朱芙儿会故意用参汤烫自己。
猝不及防,用手臂去挡,滚烫的参汤全部都泼在了暗二的手臂之上。
“哐啷——!”一声,汤盅应声落地,四分五裂。
“你……!”暗二愤怒的盯着朱芙儿,右手紧紧捂住了烫的起泡的手臂。
汤盅才端起来,里面的汤,本来就滚烫至极。
手臂之上犹如火烧般的刺痛感,让暗二不禁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啊呀……怎么会烫到你……真是对不起……让我看看!”
朱芙儿故做惊慌的快速拉住了暗二的手,眼底闪过一抹阴毒之色,手中蓦地用力。
直接将暗二的手腕上烫伤的水泡捏破。
“你干什么?!”
刺痛感加重,暗二一把推开了面前的朱芙儿。
朱芙儿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双手按住了地面之上的汤盅的碎渣之上。
顷刻间,朱芙儿的手便被划破,鲜血流了一地。
“你……你怎么可能摔倒?!”
暗二震惊无比,因为他刚刚虽然是推开朱芙儿,但明白朱芙儿对自家主上很重要,所以,他根本就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又怎会直接摔倒在地?
“为什么要推我……我明明不是故意的……”
朱芙儿满眼通红,再次发挥了她的演技,只是眨眼间,就哭的梨花带雨。
朱芙儿做这些事情的目的,一是因为鹿景修不见她,她心中有气,把气撒在了暗二身上。
而是因为,闹出了事情,她受了伤,认为鹿景修一定会心疼她。
“哐啷——”一声,玉石大门被打开,果不其然,和朱芙儿料到的一样。
鹿景修出来了。
一身墨袍的鹿景修,望着门口的场面,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幽深的眼底,毫无情绪波动。
跪做在地上的朱芙儿,见鹿景修出来,眼底闪过一抹得逞之色,脸上的表情更加可怜柔弱了。
还故意将胸前呼之欲出的那两坨,露的更多。
暗二见了自家主子出来,连忙低下了头,他明白就算是解释,他家主上,也一定不会相信他。
本来以为,鹿景修会狠狠的罚他,却没有想到,鹿景修望了望暗二被烫的血肉模糊的手臂。
只是冷淡的道了一句:“去药房领一套灵药。”
闻言,暗二蓦然一怔,转头不可思议的望着鹿景修。
他本来以为自家主上,会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可是却没有想到,主上只是让他去领一副灵药!
灵药啊!多么珍贵?!
他受伤的手腕,明明只是用点儿普通的药就行了。
却没有想到他家主上这么心疼他!这么相信他!
呜呜呜~!主上!我要是女人!我就嫁给你!
若是此时的鹿景修知道暗二心中的想法,肯定会被暗二的脑回路,给气的狠狠吐一口老血!
跪在地上的满脸楚楚可怜的朱芙儿,听到鹿景修的话,不由的一怔,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居高临下的二人。
什么?!神官大人居然就这么放了这个狗奴才走了?!
不应该为她讨回公道吗?!
鹿景修看都没有看地上的朱芙儿一眼,转身就准备直接进去房间之内。
可是,刚跨出一步,他的墨色袍摆,便被朱芙儿一把拉住。
“神官大人……”朱芙儿故作可怜的开口。想要博得鹿景修的同情之心。
可是,她失望了!
鹿景修是什么人?
本就是无情无心的人,又怎会随便同情任何人?
更可况是她讨厌的人?
“滚!”鹿景修脸色冰寒开口,猛的一用灵力,朱芙儿握着鹿景修袍摆的手,便被震开。
“啊——!”
朱芙儿惊叫了一声,直接扑倒了地上的汤盅渣之上。
因为没有痛意,朱芙儿故意的惨叫声,显得非常假。
“暗一。”
鹿景修喊了一声,暗一从屋檐之上跳落了下来,单膝跪地道:“主上!”
“这件外袍脏了,焚掉。”
鹿景修说着,将身上上好的外袍脱了下来,丢到了暗一的怀里。
“是,主上。”暗一直接接住了外袍。
“还有……”鹿景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变得有些失落。
“将压在玉石箱地下的那件红色外袍拿来。”
鹿景修说着便直接进了房间,根本就没有给地上的朱芙儿一个眼神。
“是,主上。”暗一应了一声后,将书房门带拢,转身离去。
跪在地上的朱芙儿,满脸厉色转头,眼神阴狠的望着紧闭的玉石大门。
鹿景修!苏凉七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本小姐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朱芙儿愤恨起身,手中的伤口没有在溢出血液,而是露出了原本黑色的皮肉。
有不少毒蛛从她的白色裙摆之下爬了出来,纷纷的钻进了书房门口的墙角。
………
房间内。
鹿景修穿着墨色的内袍,坐在玉石案之前。
翻看着各地递来的消息记录。
暗一很快将鹿景修的外袍烧掉了之后,便将鹿景修口中所说的,那间红色衣袍给端了进来。
“主上,您要的红袍已经端来。”暗一说着,端着玉盘,立在了一旁。
红色的锦袍非常醒目。
暗一望着玉盘中料子还不错的红袍,眼底多了一些同情。
这件红袍质地在普通人面前那是极好,对于主上来说,那就是粗布麻衣,放在一般情况下,从来都不看一眼的。
更何况主上虽然每天都穿同样款式的上等绝品墨袍,但从来不穿重复,也不会穿第二次。
可是他手中端着的这个红袍很不一样,做工质地都赶不上主上身上的墨袍,但是主上穿过一次之后。
就叫他们洗了给收了起来。
这件衣服可以说是主上第一件旧衣服。
这件普通衣服能留下来,只是因为这件是七小姐为主上挑的。
唉……可怜了自家主上,因为寻找残害妹妹的凶手,而把朱芙儿就在身边,结果和七小姐闹到了决裂。
暗一心中心疼不已,但他只是一个暗卫,除了同情心疼自家主上,也做不了什么。
但是,他家主上恐怕最讨厌的便是同情吧……
“暗一,将衣服放下出去吧。”
玉石案前的鹿景修开口,暗一将手中放着玉石端盘的衣服,放到了桌上,转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