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栾小姐。我送你们去机场。”
“李伯好,有劳了。”
因为栾亦宁重生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纪淮家了,所以确实很久也没见过李伯。
李伯很开心,又见到了栾小姐。
因为和栾亦宁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家少爷总是生气勃勃的。
尽管纪淮冷着脸上车,但李伯就是看出了他比平时要有生气多了。
上飞机坐下后,纪淮就靠着栾亦宁的肩膀再次睡着。
栾亦宁拧起眉头,伸手探探他的体温,感觉温度比昨天高了。
昨天纪淮死不肯测测体温。等落地了,必须让他去一趟医院。
飞机一落地,有人来接他们,“少爷、栾小姐。”
栾亦宁知道纪淮肯定安排好了。
他们直接上车,时间赶得比较紧,所以车子直接直奔郊区去。
进入了一片园林别墅区。
园林的设计很有杭市的味道,还把现代元素融合的很好。
极具格调。
栾亦宁远远的就看到园内小亭子里有个头发半白的老头儿在喝茶。
正是谢锦。
谢锦也看到了他们。
“小淮,你来了!”
“下午好,谢老师。”纪淮面色如常,温雅有礼,似乎发高烧并不影响他半分。
“这就是你女朋友呀。”
纪淮点了点头。
栾亦宁:行吧,让他过过口瘾。
“谢老师,您好,我是栾亦宁。”
“好好,听小淮提过你好几次了。”
谢锦带着几人进门。
“听说你很喜欢我的画,希望我给你指点几句。有带画过来吗?”
“有的。”
栾亦宁把最近的画的两幅画展开平铺在桌面上。
都是山水画。
谢锦是目前国内好评最高现代水墨画大师,她从小就很喜欢临摹他的画。
随着画卷展开。
谢锦的眼神开始有了些微变化,眼神有难掩的肯定。
“小姑娘,这画是你画的?”
“嗯。”
“你才二十岁都不到,笔触竟然如此成熟,意境也非常”
“经历过什么伤痛吗?”
栾亦宁没想到谢锦这么直白。
她的笔触会这么成熟完全是因为她是重生的,已不再是十九岁的栾亦宁。
上辈子她虽然没有读艺术,但是偶尔也会画画,一直都有关注这个圈子的变动,甚至继续临摹谢锦。
谢锦几年后的画风也愈发凌厉成熟,因为他的孙子去世了。
栾亦宁回道,“家父在我十岁的时候去世了。”
纪淮却在一旁蹙起了眉头。
他是看过宁宁画画的,这半年来她的画变化太大了
“啊,伤痛果然使人进步。”
“我没有什么意见给你的,小栾,你继续画下去一定会有很有成绩。”
难得见到这么有天赋的年轻人,谢锦眼神激动邀请两人喝他刚买的好茶。
趁着纪淮去打电话的空隙。
谢锦大师眼神八卦,“小栾,小淮不是你男朋友吧。”
“”栾亦宁觉得自己被纪淮驴了,这大师真的不好约吗?
纪淮这回是真被冤枉了,谢锦热情纯粹是因为栾亦宁本人天分高。
她内心有点唏嘘,谢锦现在跟老顽童一样,难怪几年后孙子去世,画风变化如此大。
“确实不是。”
谢锦觉得有点意思,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爱张嘴,可怎么讨老婆啊。
“你知道他怎么约的我吗?”
栾亦宁老实摇了摇头。
“他帮了我孙子。”
“啊?”
“我孙子非常喜欢打游戏,但他的父母不理解他的爱好,于是离家出走好几年了。”
“当时纪淮来找我,我就跟他提了这个要求,让我孙子回家。”
“后来纪淮找到我孙子,给他报了培训班,教他怎么做游戏,多次劝他,他才肯回家。”
她记得上辈子谢锦大师的孙子被发现的时候,穷困潦倒、衣衫褴褛地被打死在一家网吧门口。
所以因为她的重生,把这条线改了?
栾亦宁不敢呼吸。
“其实我也有私心啊,这么好的年轻人,我也有不少弟子不错的,可以介绍给他。所以也好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姑娘能让他芳心大动。”
谢锦语重心长道,“可惜小淮不张嘴,小栾同学别怪老头子多嘴咯。”
栾亦宁笑了笑,“没有的,谢谢您跟我说这个。”
“你们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聊了什么?”
“没说啥啊。”
“那怎么我一回来就说要走了。”
“因为要带你去医院啊。”
“嗯,宁宁陪我去。”纪淮靠在栾亦宁的肩上,手拎起她的一撮头发把玩着。
栾亦宁没管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医院急诊处。
“394度。”
“小姑娘,你下次看着点你男朋友,怎么温度这么高才来啊。”
栾亦宁瞪了眼在一边笑嘻嘻的纪淮。
然后拽着他就走了。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酒店楼下。
两人决定就在酒店一楼随便吃点东西凑合。
毕竟外面冷,纪淮发烧,栾亦宁也不好意思扔下他一个人出去自己耍。
毕竟是为了她才来的杭市。
栾亦宁点了一堆杭市特色菜。
“你只能喝白粥,喝白粥好得快。”
“嗯,听宁宁的。”
纪淮黏黏腻腻的看着她。
“宁宁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杭市吗?”
“嗯。”
当时是栾亦宁11岁。
第一次参加国画比赛,决赛就在杭市。
因为第一次参加比赛心里紧张,撒娇想让纪淮陪她来。
纪淮也答应了。
当时他还翘了一堂编程培训课,偷偷一个人坐飞机来杭市陪她。
谁知道栾亦宁精神压力大,一夜睡不着,于是隔天比完赛就发高烧。
偷偷来的纪淮只能独自背着发烧的栾亦宁去医院。
最后是当然被家长们发现,纪淮还被纪伯母骂了一顿。
“宁宁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只要你需要,我就一定陪在你身边。”
“就算工作再多再忙,我也会找时间陪你。”
纪淮一边说话,一边给她挑鱼刺。
“纪淮,你不觉得麻烦吗?”栾亦宁低垂着眼睫,眼眶渐渐蓄满了眼泪。
“不会啊,你吃得更麻烦。”
纪淮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泪。
“你怎么会是我的麻烦。”
“你现在是我的求之不得。”
没错啊。
她差点就忘了,如果纪淮不是满眼都是她,她当初怎么会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