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
“你好，请问是高厂长吗？”
栾亦宁通过妈妈关系拿到了不少绣花厂家的联系方式，一早就赶来海市，想赶紧敲定下来合作厂商。
“我是，有什么事吗？”高厂长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看起来才十八九岁的女孩。
“高厂长，我听说您这边的绣花厂做得很好，所以慕名而来，嗯，这个是我的设计稿。”
“不知道您这边能做吗？”
栾亦宁在来到这家工厂前，已经去过四五个绣花厂，都表示干不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她满脸通红，额前的发丝也被汗沾湿贴在额头上。
高厂长没想到眼前的人还真是要做衣服的。
他拿起设计稿仔细观摩了一下，“你这衣服需要的是线太细了，得专门配，我们这边做这个的很少。”
栾亦宁明白什么情况。
这家绣花厂价格比其他家都要高一些，她本来是抱有比较大的希望的。
这附近确实用的线都没有像她这款需要的这么细的，她想了想开口：
“高厂长，您估量一下，如果需要配这个线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高厂长看着面前小女娃的穿着和气质，估计也家庭条件也比较好，也不太懂行，他眼珠转了一转，觉得能从她身上赚不少钱。
“行，晚点我给你的价格。”
本来栾亦宁妈妈想帮她拿下这个订单的，但栾亦宁觉得家里的绣花工厂本身就有在排队的订单，她拿过去的话岂不是导致其他的产线延误。
而且家里的成衣绣花工艺用的不多，她想了想还是出来找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工厂。
这样子出来跑一跑才是真正全流程的了解，以后有坑也不会不知道。
高厂长回去了工厂，栾亦宁则去附近买了杯奶茶，准备解解暑，实在太热了。
“这价格也太高了吧，高厂长，我了解过，他根本不需要这个价格的。”栾亦宁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功课。
栾亦宁拧起眉头看着高厂长。
高厂长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心虚，不知道一个年轻女娃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气势。
但他心里想想又很不爽，一个啥也不懂的人敢质疑他？
“小姑娘说话得拿出证据啊，我做生意一直都是实实在在的。”
“而且这是版衣的价格，你要是订单量大了，我们这边给出的价格肯定就会低了呀。”
“5000订单的话，大概给多少？”
高厂长没想到这人上来就喊五千的，看他这款式也不是什么好卖的时装款式。
果然是人傻钱多那一挂的。
高厂长笑了一下，“如果你真的给我五千单的话，价格就是这样。”
栾亦宁低头一看高厂长在计算器按下的数字。
她迅速心算了一下。
“不对，您这个价格也不合理，一件衣服都赚了我快一百块钱了。”
绣花只是衣服其中一个部分，就赚她快100块钱了。
她根本没打算卖高价华服。
她的初期目标是能先推广出去，让有兴趣的都能买得起，同时也要保证一定的质量。
“小姑娘不懂不要乱说呀，不想做生意别来找我们呀。”
高厂长竖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给出的价格确实是赚了快100块钱，没想到小女娃还是懂点的。
“老高，咋回事儿啊？”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外走进来。
“诶，老板，有人过来询问价格呢。”
“老师？”栾亦宁惊讶开口。
没想到这中年男子竟然绣花厂的老板，也是她华美的老师，高胜。
“栾亦宁，你怎么在这儿？”
高厂长没想到自己老板和小女娃竟然是认识的，赶紧先退到了一边。
“哎呀，小女娃，你早说你跟我老板认识，价格都好谈。”
“老高，我来跟他谈吧。”
高胜不动声色打量着面前的栾亦宁。
栾亦宁身材纤细，身材比例很好，虽然只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加白t恤，但姣好的面容依然让她十分亮眼。
高胜眯了眯眼，想到了之前网上讨论栾亦宁被包养的内容。
总之不是安分的女生。
“栾亦宁这样吧，现在也不早了，等会儿咱们一起吃个晚饭的时候聊。”
两人走时，高厂长还一脸好戏看着栾亦宁远去的背影。
两人一块儿去到饭店，是海市最好的酒楼。
栾亦宁有点疑惑，怎么会来这吃饭呢。
“高老师，来这会不会太破费了？”
“没事，你也是难得来一趟。”高胜说了扫了眼女孩白皙修长的脖颈。
两人点了几个菜，栾亦宁担心冷场，接连问了不少关于绣花的问题。
高胜很惊讶，栾亦宁竟然开了一个华服工作室。
他面上笑了笑，心里却嗤之以鼻，觉得他们就是钱多得没地花的人才会做这个玩意儿，像他们哪会去碰啊，都是什么时兴卖什么。
他想起学校论坛上的传闻，心里想：也是，人家有钱去挥霍。
本来以为他也以为栾亦宁是有钱家庭的孩子，谁知道竟然跟老高讨价还价。
看来网上说她被包养的信息更真实一点。
他不动声色，椅子一直靠近过去，还把手搭上去了栾亦宁椅子后背。
她不经意转头，发现高胜在紧紧盯着她。
“栾亦宁同学，价格都好说，”他眼神开始迷离。
栾亦宁开始觉得不太对劲，这眼神让她心中有些不适。
但她还是在就事论事。
“高厂长给我的价格高于市场水平太多了，他跟我说就算5000订单，以我对绣花的工艺，他要的这个价格不合理，我算了一下平均一件能赚100，我理解大家都需要赚钱，但这个太夸张了。”
“高老师，如果咱们能合作当然最好，但是不合作也没关系，我一定能找到合作厂商的。”
高胜一直都知道高厂长会从里面报高价，然后赚点钱。
但赚一百是不可能的，一个才上大学的服设学生懂什么。
高胜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门口，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对，高厂长肯定报高了价格。”
“亦宁，他确实问题，我呢，不赚你这个钱。”
他说着把门锁上了，哒的一声。
这个动作太出乎栾亦宁的意料了。
她不明白就是傻子。
她暗自定了定神，左手往包里探过去。
“高胜，不要去想不该想的。”
“现在问题不是你想不想赚我的钱了，而是我不想跟你合作。”
“呵，你装什么清高！你的事情大家谁不知道，被包养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