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灵泉强身健体

姜念薇站在一旁,早已洞悉了一切,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

只是这少年的身体状况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她的目光落在了少年那不断遮掩的锁骨处

姜念薇轻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犹豫与不安,“我……我叫阿北。”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阿北,是男孩也没关系,你自己先洗干净身子,然后再换上这些衣物。”

桃枝惊讶地发现,小姐早就准备了另外一套男装,她早就知道他是男子!

阿北在浴桶前踯躅不定,此刻的他身体羸弱至极,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再三权衡之下,他还是踏入那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洗净了满身的脏污。

待他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然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棉袄,虽是普通衣物,依旧可以看出气质出尘。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景秋蝶都忍不住赞叹,“这孩子,怎生得如此俊俏。”

姜思雨歪着头,一脸困惑地问道:“他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但先前他明明是个女孩子啊,怎么转眼就变成了男孩呢?”

姜念薇适时地解释了一番,“他本来就是个男孩,应该是迫于无奈才打扮成了女孩的模样,思雨,他和你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岁左右,你好生照顾着他些。”

自从陆正元死了之后,姜思雨的状态已经好了不少,且这几天也不再做噩梦,她俏皮的回应了一句,“知道了,阿姐。”

阿北低垂着头,不敢与众人对视,但这些人的视线似乎只有善意和打量,没有恶意。

姜念薇将阿北和姜澜煦叫到一处,“大哥,你见多识广,知道他身上这是什么吗?”

原来对方早已发现他身上的秘密,阿北只能将锁骨处的钉子露了出来。

姜澜煦见状,眉头紧锁,沉声道:“这是一种极为恶毒的手法,名镇魂钉,用以压制人体的经脉,若长此以往,不出几年,这孩子只怕会爆体而亡。”

少年阿北早已感知到自己的命运,此刻听到姜澜煦的断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

姜念薇凑近观察了一番,“虽然有些棘手,应该有办法可以取出来。”

闻言,少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若是小姐能救我,我愿意留在您的身边,效犬马之劳。”

他叫阿北,身上又有压制经脉的钉子,是孟怀北无疑了。

孟怀北可是天生的练武奇才,若是留在身边加以教导一番,说不定是个很好的利用对象。

但碍于之前在书中看到孟怀北的所作所为,她肯定要考察一番,他是否合适留在身边。

“等你好了之后,便留在我大哥身边帮忙吧,平日里他会教导我们一些武学,你也可以学习一下。”

阿北的心情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只要可以脱离那个老光棍,他宁愿跟着这一家人去流放。

姜念薇转了话锋,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只是我心中仍有疑惑,你为何要扮作女孩的模样?”

阿北的脸色微微一沉,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像是被触碰到了痛点,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沉默了片刻,他随意地找了个借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家里太穷了,女孩能卖点钱,家人便将我当成女孩卖了。”

姜念薇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她明白,想要让孟怀北真正敞开心扉,还需要时间和更多的人相处。

柳嬷嬷一踏入院子,便忙碌地开始打扫起来,随后又支起了一口锅子,她边忙碌边念叨着:“如今天寒地冻,吃些热乎的东西才能驱走这身寒气。”

姜念薇闻言,心中一动,想起了他们之前在城镇里购买的新鲜牛羊肉。

由于天气寒冷,即使未经腌制,也能保存得相当新鲜,吃上两三天绝无问题。

于是,她吩咐柳嬷嬷将牛羊肉切成薄片,柳嬷嬷刀工了得,每一片都薄如蝉翼,透着诱人的光泽。

桃枝又忙碌着将新鲜的蔬菜一一洗净,姜念薇则利用那些剩余的骨头,精心熬制了一锅淳厚的猪骨汤,那浓郁的香气弥漫开来,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样的天气里,似乎没有什么比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更能抚慰人心了。

全家人围在了一起,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涮着鲜嫩的肉片,烫着绿油油的蔬菜,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时光。

阿北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姜思雨将他拉了过来,“阿北,不要觉得拘谨,在我们这里没有主仆之分,来,坐下一起吃饭吧!”

他才犹豫地拿起了筷子,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之前的那个白馒头,填了些许饥肠,此刻的他已不再那么饥不择食,然当筷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肉片送入口中,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凝固了片刻。

这是他踏入大周疆土以来,品尝到的最为鲜美可口的一顿饭。

这些人,似乎也不同于他一路颠沛流离所遇到的那些冷漠而刻薄的面孔,似乎更多了几分温情与善意。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姜念薇那清秀的容颜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意。

姜念薇留下阿北在大哥身边,自是深思熟虑过的。

她深知阿北性格难以捉摸,若是他日后有任何逾越规矩的行为,便让大哥果断出手,将其扼杀。

对于姜念薇而言,多一个忠诚可靠的友人,远比多一个潜在的危险敌人来得更为划算。

在姜家众人吃饱之后,柳嬷嬷已然手脚麻利地将两间屋子收拾了一番,一间住女眷,一间住男眷,虽然简陋,却足以抵挡些许刺骨的寒风。

姜念薇闭上双眸,意识进入空间之中。

只是两日没有来,原先种下的蔬菜已经长出了形,这里植物生长的速度要比外界稍快许多。

她又种下了一些红薯土豆,这些在路上也可做成主食来吃。

随后,她盘坐在泉水旁边,聆听着潺潺的水声。

片刻,她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那些曾经翻阅过的书籍中的知识、情节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

她也发现了喝了泉水之后,她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五感灵敏,记忆力也愈发超群。

尽管家人们也时常饮用泉水,但它似乎仅仅能够强化他们的体魄,对于一些轻微的小病小痛有些许疗效。

思来想去,姜念薇认为或许是因为她是核桃空间的主人,才有此特殊的效果。

既然答应了阿北将他体内的钉子取出,姜念薇便凝神开始搜索有关这方面的书籍。

如今之计,便是想加强的他的营养,让他身体养好之后,再用刀刃将此取出,但若手法不好,便有可能会损伤经脉。

好在之前姜念薇曾经看过一本中医方面的书,上面有明确的经脉图,这些画面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以后若是想要给她治疗便简单许多。

做完这些之后,姜念薇才顿感困倦了起来,打了一个哈欠,进入了梦乡之中。

秦子谦一家却没那么好运了,他们被随意地安排在了一间简陋的牛棚内,四周充斥着难闻的异味,让人难以入眠。

他皱着眉头,试图忍受这股刺鼻的气味,却被冻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秦梦蕊则是时时刻刻受着毒药的煎熬,痛不欲生,一瞬间都有了自裁的念想,但却被庄秋荷拉住了手,“女儿,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想死,不如想想如何报复那些伤害你的人,让他们付出代价。”

秦梦蕊咬牙切齿地忍受了下来,总有一天她会让姜念薇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

清晨,大地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装点得银装素裹,天地间一片苍茫。

原是昨夜下了一场大雪,打开门窗后,就连呼入的空气也冷冽了几分。

春雨起早熬好了一锅小米粥,阿北则是站在一旁帮忙,看起来异常乖顺。

姜念薇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和那个冷漠无情,手段狠辣的酷吏联系到一起,也罢,如今便看看他是否能够改邪归正,为她所用。

守在门口的差役也带来了消息,因为昨夜的大雪,这里的山路已经被大雪掩埋,他们可能要在此驻扎几日。

只是他们带来的干粮只有分配好的那么些,而犯人却又那么多,在此驻扎的几日,他们决定不再分发食物,都有流放的犯人自己解决。

“谁能想到这里会下这么大的雪。”

“最近天气可真是异常,要知道我们这里就算到了冬日,也是极少下雪的。”

明州此地,冬季多是湿冷,却很少下雪,可如今不止气温骤降,还下了鹅毛大雪,就连村里的村民也在纷纷称奇。

“天气异常,明年的收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不要多想了,你没听说过瑞雪兆丰年吗?明年肯定是个丰年啊。”

姜念薇站在院子里,听着外面村民的议论声,想要回忆一些这个时间线的情节。

却见姜思雨顶着一对黑眼圈,怨念地喝着小米粥,一边唉声叹气,“阿姐,我昨日又做噩梦了。”

姜念薇饶有兴致,“你梦到了什么?”

姜思雨一脸凝重,“这里下大雪,临近的隆州更是会遭遇百年难得一遇的雪灾,我梦到了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可怕情景。”

此刻,姜念薇皱紧了眉头,确实有那么一段情节,且二哥便是在隆州活活饿死的,只是书中提及寥寥几句。

隆州,这个名字本应寓意着繁荣与富饶,然而现实却与此相反。

农民交完税和粮食之后只能勉强温饱,大部分需得去往都城打工贴补家用,所以隆州乡下大都是老弱病残。

而在雪灾降临之后,朝廷赈灾粮却迟迟未能送达。

皇帝身处深宫,对于民间的疾苦恍若未闻,而那些本该为民请命的官员们,却只顾着中饱私囊,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贪官在家中吃得肥满肚肠,百姓却流离失所,活活饿死,到最后只能易子而食。

而灾害过后,贪官的粮库里堆满了粮食即使发霉,也不愿意拿出一点赈济灾民。

百姓却饿得挖光了树根,饿到极致,即使是冰块泥土也能充饥,实在讽刺。

姜思雨一脸担忧,“阿姐,不会真的会发生雪灾吧?要是如此,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姜念薇倒是不担忧这些,毕竟她空间囤积的粮食已经足够他们吃好几年了。

且有足够御寒的衣物煤炭,只是想到那些无辜的百姓,便觉得心里酸涩,“放心吧,我们一家会挺过去的,这些只是梦而已,以前你的梦也没有实现过,这一次更是不可能。”

姜思雨似是轻松了不少,“阿姐说的对,是我杞人忧天了。”

地上已然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踩在雪地里有种嘎吱嘎吱的声响。

景秋蝶和柳嬷嬷一路上已经为孩子们做好了护手,姜念薇看着母亲亲手制作的护手,感受到一股从心底散发的暖意。

昨日那位形貌猥琐的老光棍走进了院子,搓了搓双手,目光里闪烁着几分算计,对着姜念薇说道:“近日天气转寒,若你们需用我的柴火取暖,可得记得备好银两,这东西如今可是金贵得很。”

话音未落,他的视线又不经意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阿北身上。

只见阿北昨日还是一身污垢,狼狈不堪,今日却仿佛脱胎换骨,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虽未言语,却自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质流露出来,俊美的脸庞惹人注目。

他心中又觉得五两银子真是卖亏了,就这容貌五十两银子都值得,便不由分说的想去拉扯阿北。

姜念薇拦在了阿北的面前,眼神里多了几分嫌恶,“昨日我们说好的,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又是何故?”

他理直气壮,“昨日那是昨日的事情,你们不过是一群流放的犯人,谁会相信你们会和我做交易。”

姜念薇心知这老光棍贪财吝啬,如今这般说辞,不过是想趁机捞些好处罢了。

老光棍便是趁着男丁们被差役打发出去捡柴火,这才大着胆子过来,没想到竟然有了意外收获。

院子里留下的不过是一群老弱病残,他可丝毫不畏惧,眼见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去抚摸姜念薇的脸庞。

阿北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与恐慌。

他慌乱中紧握起那把沉甸甸的柴刀,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狠戾,猛地挥刀,朝着老光棍那毫无防备的后背狠狠地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