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堰眼睛的情绪陡然之间亮了几分,仿佛是带着几分希望,“只是什么?”
陆夫人抿了抿唇,虽然难以启齿,但是却不得不说,“我当初看见那人的身上有一个梅花的图案。”
梅花图案?
凌堰眸色黯淡了一些,难道这就是天机道人说的无根之人?
没有命格的人?
可慧太妃说了,世上根本就没有交换命格之说,不过是南疆传来的巫蛊之术罢了。
只是被天机道人加以改造,说的神乎其神,最后再被陆长衍利用,最后来妖言惑众皇室。
那无根之人,莫非就是专门能够解掉巫蛊之术的人?
凌堰沉默,还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但是陆夫人却以为凌堰是不相信自己。
她顿时又跪了下来,“太子殿下,臣妇说的话都是真的,这些事情对于臣妇来说都是耻辱,当初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信物。”
若是记忆能够被删除掉,那么她宁愿不要再想起那一会灰暗的岁月。
这么多年了,她日日做梦,甚至是每次看见陆婉的时候,她都会想起那一晚上的耻辱。
叫她生不能痛快,可又不得立马死去。
看着她如此的样子,凌堰却是愤怒到了极点,“即便是如此,陆婉做错了什么?你这么多年对她如此冷漠,如今到了关系到自己性命的时候,她却要我看在这个曾经你最厌恶的女儿的份上饶了你一命,陆夫人,你不觉得很耻辱吗?”
陆夫人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她是我的生的,我给了她性命,她就应该报答我。”
“面对耻辱,你当初明明可以选择去死,为何你不选?”凌堰真的是觉得可笑到了极点,明明是自己贪生拍死的,但是到头来吧,还要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陆婉的身上。
不要脸,简直是不要脸。
“来人呀,将陆夫人给我带下去,行刑。”
看着进来的御林军侍卫,陆夫人总算是停止了哭声,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太子,“太子殿下,你说过只要我说实话,你就能放过我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凌堰道,“我只是说饶你不死,可陆家做出这般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陆夫人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敢相信……太子竟然会跟自己玩字眼。
“不……不要啊。”陆夫人恳求道,但是依旧被御林军侍卫给强行拉走。
等到陆夫人出去之后,玄奘又进来。
凌堰冷着脸,“玄奘大师,这交换命格之事,的确是存在?”
玄奘的表情也不好,“太子殿下,小道毕生所学都是师父交的,如今师父走了……小道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谁懂得他的心情啊?
原本以为自己学的事命理之术,可以逆天改命,但是如今却有人告诉他,他学的并非是什么命理之术,而是巫蛊之术。
玄奘看着自己的双手,简直是不敢相信……
“罢了,孤让你去一趟南疆,无比查清楚巫蛊之术,若是这一次……还弄不清楚缘由,孤就杀了你。”
玄奘直接就跪了下来,“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小道去了南疆,一定会将这件事查清楚。”
原本以为太子会生气将自己给杀了,但是却没有想到意外的活了命,他真的是太幸运了。
“你也别先感谢我,这次去除了弄清楚这件事之外,孤还有一件事让你去查。”
只要能活命,做什么都行。
玄奘直接就开始磕头了,“太子殿下请明说。”
“去找南疆身上有梅花印记的男人。”凌堰想着陆夫人的话,“对了,年纪大概就是五十出头。”
南疆那么多人,他去哪里找啊?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太子殿下这般,当真是为难人啊。
玄奘的心底还在纠结,但是凌堰直接就冷脸扫了过去,“怎么,你不愿意?”
玄奘连忙磕头,“太子殿下放心吧,小的就算是肝脑涂地,也要将这人找到。”
安排好了这件事,凌堰就回了东宫。
看着曾经陆婉住过的地方,又想起她温婉的笑容,凌堰的心就一阵难受。
“太子殿下,朝着大臣求见。”
凌堰皱眉,“孤如今正烦着,叫那一群老匹夫赶紧走。”
宫人为难,太子不悦,“怎么,难道孤的话,你是听不见了?”
宫人吓得赶紧跪了下来,“太子殿下,奴才不敢,只是张尚书说了,若是太子殿下不见,他们就跪着不走。”
凌堰的怒火顿时就串上了心间,“这些大臣,分明是在逼迫孤。”
知道就算是自己再坐下来,那一群大臣一定还会折腾出来什么幺蛾子。
索性凌堰就出去。
“张尚书,你这是为何?”凌堰冷着脸,此时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现在真的很烦躁。
张尚书却道,“太子殿下,皇上跟皇后娘娘双双殒没,太子殿下只是将两人的尸体运回来了,难道不应该给朝廷大臣一个解释吗?”
“张尚书这是在质疑孤?”凌堰的眸光闪了闪,严重已经暗藏了杀意。
张尚书只是觉得自己脖子一凉,连忙跪了下来,“臣不敢。”
“我看你不是不敢,而是不要太敢。”凌堰道,“陆家谋逆,国师大人将皇上抓去无忧谷,出来的时候,皇上就已经身受重伤,不治身亡,至于皇后娘娘……”
凌堰顿了顿,倒是没有说出她是被杀的事情,“皇后跟皇上鹣鲽情深,皇上走了,皇后娘娘自然是悲痛万分,也跟着走了,这有什么好解释的?”
“可当时只有太子殿下一个人在那边,太子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等不相信。”
凌堰眼神冷冽,“张尚书的意思是孤在撒谎?”
“臣不敢,只是臣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张家算是什么东西?”凌堰顿时就发火了,“区区一个官僚罢了,竟然还妄想皇家给你交代?
来人呀,张尚书大言不惭,冒犯皇家,拖下去砍了。”
张尚书更是气得面色发白,“太子殿下,能不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