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极细,可在李不悔的操纵之下,威力堪比狙击枪的子弹。
川崎英杰都来不及惊呼一声,两只刺入眼睛的金针,就从后脑穿出。
因为速度过快,明明只是两根和毛细孔一样粗细的金针,却在他头颅内造成了巨大的空腔效应。
以致于他的后脑被破开了两个拇指粗细的血洞,血液汩汩流出。
同样的血洞,还出现在左右耳和后颈处。
顷刻间,川崎英杰的大脑遭受了重创。
立刻就躺在了地上。
他人已经死了,不过身体还在哆哆嗦嗦的不停乱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老头的死,让李不悔失去了理智,虽然川崎英杰已经不可能再有活路了,可李不悔根本不解气!
一切和这里相关的人,都得死!
他轻轻一招手,从一层到三层,所有插在那些“保卫”身上的金针,全都朝着李不悔的方向飞来。
它们不需要转弯,直接穿透了那些人的身体,地板。
到了三层,李不悔控制着一百多根金针,密密麻麻地刺向川崎英杰的尸体,来来回回,循环往复!
川崎英杰的尸体,从完整的样子,变得一身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洞,再到身上皮肉脱
落,最后连骨头,也被一百多根来来回回不停穿梭的金针解体。
血肉如泥。
整个三层实验室的地板,全被川崎英杰的血泥给占满了。
做完这一切,李不悔依旧紧咬牙关,盯着手术台看了半天才渐渐平复下来。
“师父……”
李不悔看着手术台上的澹台老头,嘴唇颤动着喊出了那个老头从来没允许过他喊的称呼:“对不起,师父,我来晚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澹台老头,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不光身死,还被杨族人拿来当成试验体研究……
看来他猜测的没有错,杨族……
不,是所有隐族。
他们究竟和澹台一族,一定有什么仇怨!
只是李不悔想不通,他们之间究竟什么仇什么怨,灭人满门还不算完,非要斩尽杀绝?!
老头明明都已经躲到缅国这种地方来了!
为什么还要遭如此毒手?
他怀着万分悲痛,踩着满地的血浆缓步上前。
“师父……”
李不悔看着紧闭双眼的澹台老头。
他身上插满了线和管子,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仪器,手术台身侧,有各种设备,显示着他的体征、横面扫描图、纵面扫描图、骨
骼肌肉血管扫描图,乃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黑板上,用笔画着一些设备检测不出来的经络纹路。
经脉。
这些人,在研究老头的经脉!
死后还要被人这样研究,天知道活着的时候,老头遭受了多少痛苦!
李不悔紧咬牙关,轻轻上手,从老头身上,把一个又一个的管线拔出来。
突然间。
“滴”的一声。
旁边的一台心电图想了一下。
李不悔望过去,发现那条心电图的直线上,突然跳起了一个波纹。
虽然仅有一个,但也足以让李不悔震惊了。
难道说,老头还没死?
他这个时候,才看见了自己手中刚刚要拔出来的一根管子上面分明有个标签,写着葡萄糖。
这具身体如果死了,哪里还需要输什么葡萄糖进去?
李不悔立刻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将所有外放的神识收回,全部笼罩在了老头身上,仔仔细细从上到下地检查。
很快,他就发现了,老头身上插了几根金针,极细的金针,甚至比羲和金针还要细小,就连他,不仔细寻找也发现不了。
“七绝针?太好了!”
老头被人扎了七绝针,现在的他只是假死状态!
李不
悔面露喜色,立刻着手将那七根针从澹台老头的身上一一拔出。
最后一根针离开老头身体的瞬间,旁边的心电检测仪立刻发出了连续的声响,而且频率越来越快,很快就有了正常人的水平!
活过来了!
“师父,澹台师父?!”
李不悔喊着老头的姓氏,双手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
终于,老头睁开了眼睛,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虚弱地开口:“你是……李不悔?”
“是我!师父!是我!”
李不悔咧嘴一笑:“太好了,您没死,没死!”
澹台老头微微皱眉,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或者可能对自己所处的状况不是很了解。
“我这是……”
“不急,醒了就好,我先带您离开这里!”
李不悔道。
其实他心中的疑惑,肯定要比澹台老头更多,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澹台老头的命,其他事情,都可以往后放!
李不悔往澹台老头心口度了一丝灵气过去,随后转过身,背起澹台老头走出了这地下三层的密室。
上面的那些人,在李不悔召回金针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包括门口的那个“秦老太”。
李不悔迈过他们的尸体,离开
了这个院落,直奔医院。
他给澹台老头办了入院手续,住进了最高规格的病房,安顿好一切后亲手给澹台老头检查了身体并加以治疗。
为了保证澹台老头的健康,他什么都没问,治疗过后,更是用澹台老头教过的手段,强行让他睡了过去。
过了一天一夜,澹台醒来,身体状况已经恢复了八成。
“师父,你醒了?”
澹台老头一睁眼,坐在病床边的李不悔就心生感应,开口问道。
澹台老头深深看了李不悔一眼,面露警惕之色:“不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不悔愣了一下。
这防备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不清楚澹台老头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从一天前的事情开始,耐心地跟澹台老头解释了一遍。
说完之后,更是主动把出狱后发生的一切,都跟澹台老头交代了个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我虽然一直在寻找您的下落,却一直没有结果,没想到来了趟缅国,机缘凑巧倒是遇上了师父……”
澹台老头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全部听完,脸上的警惕之色才消失了,重重叹了口气,笑了:“我就知道没看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