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去十几年了。
想要再寻回尸骨或者遗物,难度一定不小。
可这是母亲向李不悔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李不悔又怎么能忍心拒绝?
这个世界,不论什么样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朋友。
李鸿殷当年作恶,肯定也有帮凶。
只需要找到这个帮凶,父亲的尸骨或者遗物就有希望能被找到。
退一步讲,就算寻回尸骨无望,调查一下父亲的身世,找到他的家人,要一些属于他的东西应该不难。
李不悔轻声安慰着母亲:“放心吧妈,儿子记下了。”
“嗡……嗡……”
李不悔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叶轻眉松开他,抹了把泪,勉强挤出个笑容说:“有电话,你快接吧。”
在黄有为密室里呆着的半年多时间里,叶轻眉并不是与世隔绝。
密室里有网络,也有一些简单的电子设备。
纵然被囚禁了十几年,跟社会已经脱节,可聪慧的叶轻眉还是很快学会了利用网络来看现在的世界。
而网络上有李不悔的视频。
医药峰会时候的。
叶轻眉知道李不悔有自己的事业,还有自己的朋友。
看到那些的时候,叶轻眉特别高兴,她很感激陪在李不悔身边的每一个人。
她
可不想让李不悔错过朋友的电话。
李不悔原本不想接电话的,想多陪陪母亲,可在叶轻眉的强烈要求下,他不得不把手机掏了出来。
来电人是钟露子。
李不悔手指一划,把电话接了起来:“喂,露子,有事吗?”
电话那头的钟露子,声音有些颤抖:“李至师,您……有时间吗?。”
李不悔眉头一皱:“怎么了,慢慢说。”
钟露子那头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一些,缓缓说道:“前几天,您不是让我们去找当初签合同的那家安保公司要钱吗?”
“这边安保公司的老板说要钱可以,但是要见到当初的服务对象,好确定他们公司有没有违约……”
听到这里,李不悔打断了钟露子,说:“把电话给你身边的人吧。”
李不悔听到电话那头有几道呼吸声。
气息悠长,不是普通人。
如果所料不差。
现在钟露子已经被人控制住了。
果不其然,他刚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声冷哼,随后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哼,不愧是一下子就能掏出十多亿的大老板。”
“连呼吸声都能听出来,哈哈哈哈……”
李不悔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
你是那个安保公司的老板?”
“不错!”
“青鸟呢?”
“啊?”
“就是和刚刚说话的人一起过去的那个姑娘。”
电话那头的男人恍然大悟:“奥她呀,实不相瞒,她已经被我关起来了,嘶……你还挺厉害啊,只是接个电话,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都能……”
“你想见我?”
李不悔又一次打断了那个男人的话。
他给青鸟的命令,就是跟在钟露子身边,这种要账的活,青鸟肯定会跟着。
现在钟露子居然能被控制住,只有一种可能,青鸟出事了。
这对李不悔来说,很容易推断出来。
安保公司老板话被人切了,明显有点不高兴,干咳两声说:“没错。”
李不悔幽幽问道:“真的,是你想见我吗?”
一个小小的安保公司,手底下尽是陈守田那样的货色。
以青鸟的实力,只要一只手就可以顷刻扫平,又怎么可能被关起来?
击败她,囚禁她的,肯定另有其人。
电话那头。
安保公司老板哑巴了,正组织语言的时候,李不悔再次开口:“你要保证我两个朋友的安全,我很快过去。”
“哼,李老板,你那两个朋友能不能安全,取决于你过来的速度。”
安保公司老板来劲了,威胁道:“我给你一个小时……”
李不悔打断了他的话:“你见过陈守田了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那就是见过了。”
李不悔冷冷地说:“不想变得跟他一样,就别动我的朋友。”
“不只是你,还有你身边那三个人。”
“哎呦,姓李的,你还挺横啊,我告——”
李不悔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大概已经猜到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他看了眼叶轻眉:“妈,我得离开一趟。”
李不悔打电话的时候,叶轻眉在旁边听了个三四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肯定很急。
“快去吧。”
叶轻眉轻轻点头,欲言又止地说:“刚才我说的你爸的事儿……尽力就好,也不用强求。”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该有自己的生活。”
李不悔拉起叶轻眉的手,轻轻握了一下:“妈,你就是我的生活,这件事我一定做到。”
叶轻眉顿时鼻子一酸,欣慰地点了点头。
李不悔冲她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转身离开。
走出李族别墅,站在门口的李昊然立刻跟在了李不悔身边。
“飞机多久能起飞?”
“随时,族长。”
“好,我要去趟南省。”
“安排!”
……
南省,昆城。
龙飞专业安保有限公司。
公司大院院门紧闭,不让车辆出入,只留了一个小门。
门口还站着五个鼻青脸肿,身材魁梧的保安守着,旁边挂着“今日休息”的牌子。
公司大楼二楼,董事长办公室。
一个身材椭圆,左右两条手臂纹着两条大黑龙的光头正拿着手机发愣。
他身边,钟露子被反绑着双手坐在沙发上。
她对面,坐着三个男的。
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穿着一模一样,很复古的武术服,左边胸口还都纹着“杨”字。
“哎!发什么愣?他来不来?”
中间的“杨”,随手从沙发里抠出一块海绵来,放在手心使劲儿团了一下。
屈指朝着光头男弹了一下。
“嗖”地一声,海绵球落在了光头脑门上。
那海绵明明非常干爽,却在飞行中一直保持着“小球”的形状。
在光头脑袋上弹开之后才重新舒展开,轻飘飘地落地。
而那光头,直接“哎呦”一声,脑门起了个大包。
他扑通跪在地上:“来!他说很快就来……”
“那你在那发什么愣?”
“他……威胁我来着,还说……你们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