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柳晚晴顺从地坐在沙发上,正好跟李不悔面对面。
她抬头看向李不悔,发现李不悔也正朝她看过来。
四目相对,柳晚晴一阵心虚,连忙把目光移开。
还是钟露子先开口问:“不止柳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钟小姐。”
“还有李不悔……”
柳晚晴苦涩地开口道:“首先,我想为今天发生在新药评选会上的事情,给你们道个歉。”
“因为柳氏集团的原因,差点让伏羲基金会下不来台。”
“作为柳氏集团的实际掌控人,我……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可请你们相信我……我、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给倭国人提供药品清单的,是我大伯。”
“还有柳乐成,他……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编那种谎话,诋毁伏羲基金会!”
“我真的……很抱歉。”
钟露子淡淡一笑,幽幽说道:“道歉……我接受了。”
“另外,我还要谢谢你们柳家人,让我知道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不过我们两家现在已经没有合作关系了,柳总其实没必要特地过来道歉。”
钟露子平静地把两家的关系现状,明着点给了柳晚晴。
话说成这样,分明
就是在堵柳晚晴的嘴,不想让她做任何挽回。
柳晚晴一听这话,心顿时凉了半截。
她抿了下嘴,看了眼李不悔,还是鼓足勇气说道:“钟小姐,李不悔……呃,李,至师?”
“我……”
“不用那样叫我。”
李不悔轻声打断了柳晚晴的话:“跟以前一样,叫我名字就好了。”
这句话,给了柳晚晴极大的勇气。
她重重点头,继续说道:“嗯。”
“我想说……这次的事情,我知道非常严重,也知道伏羲基金会的名誉,因为柳乐成的胡言乱语遭到了很严重的破坏。”
“可这是他们个人所为!”
“请你们重新考虑一下,不要跟柳氏集团中断合作!”
“作为柳氏集团的总裁,我有责任,可柳氏集团千千万万的员工是无辜的。”
“如果中断合作,柳氏集团会遭到灭顶打击!”
“我们柳家人也就算了,可柳氏集团千千万万的员工,都是无辜的,如果柳氏集团倒了,他们才是最直接的受害者,他们会事业,会流离失所……”
“现在就业形势并不乐观,这些人一旦丢了工作,再想找个差不多的就不容易了!”
“我想……请钟小姐还有你再考虑一下,给柳氏集团一次机
会,也给那千千万万的员工一条活路……”
“可以吗?”
钟露子和李不悔都沉默不语。
柳晚晴抿了抿嘴,攥紧了拳头,思绪飞转,最后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这样,我们这边,愿意让出价格的5。”
“就当是因为今天的事情,给伏羲基金会的补偿……”
“今后的合作中,我一定全面把控,绝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可以吗?”
原料价格的5,已经等同于三成以上的利润了。
柳晚晴此举,可谓是壮士断腕。
可她宁愿放弃利润,也不愿和伏羲基金会切断联系。
不得不说,她的提议,非常有诚意。
哪怕伏羲基金会再找新的合作伙伴,也未必能拿到这么低的价格。
钟露子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地说:“柳总,看得出来,你真的很有诚意。”
“可是跟你们柳氏集团合作,风险实在太大了。”
“投入和产出,完全不成正比。”
“当初桔梗需要找原料商,你们柳氏集团根本就不够格,连药田的数量都不够。”
“是李至师,忙前忙后的帮着操持。”
“够资格之后,竞标时你们柳氏集团给的也不是最优的价格,可李至师还是顶
着压力,选了你们。”
“结果呢?你们柳氏集团便宜占尽,还要出来诋毁金主。”
“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敢跟你们柳氏集团放心合作?”
钟露子说一句,柳晚晴的脸色就涨红一分。
她偷偷看了李不悔好几眼,心情非常复杂。
药田的事情,她隐约还知道李不悔从中出了力,可竞标价格的事情,她真的一无所知。
她还以为柳氏集团能中标,完全是因为综合实力超过了其他竞标者。
可事实呢?
原来柳氏集团能有今天,是靠了李不悔的照顾……
“李不悔……”
她喃喃开口:“我真不知道,你为柳家做了这么多。”
李不悔不语,钟露子却冷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柳晚晴,你以为柳氏集团能从一个小小的公司,发展成今日的柳氏集团,靠的是什么?”
“你以为我们钟家,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扶持你们柳家?”
钟露子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全是因为,钟家得了李至师的嘱托!”
“钟家承蒙李至师大恩,家族长辈因为李至师的存在才捡了条命。”
“当时李至师还在狱中,他不要什么回报,只要求钟家暗中扶持你们柳家。”
“可你呢?柳家起来了,资产过亿了,然后李至师一出狱,你就急不可耐的跟李至师离婚,把李至师撇下了!”
“你刚刚说,医药评选会上的事情,你不知情。”
“但跟李至师离婚这件事情上,应该没人逼你吧!”
钟露子的话,让柳晚晴备受震撼,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的成功,是因为公司经营的好。
钟家愿意提携柳家,也是看到柳家的潜力。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实竟然如此讽刺。
柳家从头到尾,居然都是托了李不悔的福,才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她看向李不悔,心中愧疚不已:“李不悔,我……当初离婚,是有苦衷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替柳家做了这么多,我……”
“李不悔……”
“好了。”
李不悔轻声开口,阻止了柳晚晴继续说下去。
“在牢里的时候,你还是我妻子,我会想着让人照顾你,照顾柳家,都是情理之中的。”
“后来,也是不忍心看你犯难,才会暗中多加照拂。”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需回报,也不用再提。”
“你今天的来意,我也清楚了。”
“恢复合作,不是不行。”
“但我,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