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时序变迁,抬眼便是日朝日暮,周六己至。
翎凡也是老老实实穿戴打扮好,去与广星彩约会。
今天的广星彩也格外得漂亮,画着淡妆,身着一袭黑色的纱裙,平添几分成熟与柔情。
两人先是去了宠物店,中餐是在某个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下午则看了一场电影。
广阴市的南湖公园。
这里是广阴山生态建设的一环,主体仅一山一湖而已,但步道、绿化、设施都是政府下了大手笔投入的。
两人相与步于沿湖的步道,湖称不上有多大,在金黄的夕阳下泛着粼粼的波光,沿岸生着碧绿的莲叶,至于花,想必还要再过上一段时间才会有。
“星彩,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这里?”
翎凡本以为广星彩会乘兴把他给拐回家里去,至于如何脱身他甚至都想好了。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与我为数不多的出行便是来的这里,那个时候我应该有八岁了。”
这是广星彩少数用正常的语调谈及她的父亲。
“他把我带到了有几艘船构成的餐厅,那里的茶和点心都很不错。”
广星彩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突然,她脸色冷了下来,摇了摇头,仿佛要将回忆甩到一边。
听着广星彩的描述,翎凡想起来了,那是家特色餐厅,档次可不低,不少有闲情雅致的大老板都会去那里坐坐。
“我想听听关于你家里人的事。”
“我家里人?有个可爱的妹妹在樱才读书,爸妈在外地工作,全年都飘忽不定的,上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在北方洽谈商务。”翎凡回应道。
“你有多久没见过他们?”
“多久?元宵结束的时候,帮小岚办完升学后他们就走了。”
翎凡的话音里透露着轻松,但广星彩却明显感受到了他情绪低落了一些。
“快些走吧,我订了位置。”广星彩突然牵住了翎凡的手,试图把这个糟糕的话题给结束。
“位置?不会是那里吧?”翎凡仿佛知晓了些什么。
还真是,翎凡也是头一回走入了这家特色餐厅,由步栈将几艘红漆木船相连,其内甚伟。
没有翎凡所想的那么平庸,船内点了香,有桌却无椅,下有竹席,自然是席地而坐。
舷窗大开,可见湖中夜景,恍惚间似回千年前,如那些文人墨客般行舟于江湖上,纵情于天地间。
“二位请用,餐点随后便到。”服务员上了两杯清茶,一碟糕点。
茶这玩意翎凡辨不出它的好坏,只知它的价格肯定不低,至于糕点……
“好少……”碟内就只有三四块正正方方的蜂糕,估计嘴张大些,也就一口的事。
翎凡直接上手捻起了其中一块送到了嘴边,咬下了一大口。
“齁甜!”翎凡皱起了眉头,忙放下糕,捧起茶喝了一大口。
这时,他瞥见广星彩正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微微上扬又被强压下去的嘴角说明了一切。
“怎么了?”翎凡出言问道。
“这种糕点不是这么吃的。”广星彩无奈地笑了笑,解说道,“一般是掰下一小块来,就着茶水吃。”
她掰下糕的一角送入口中,略略一嚼后,便轻酌一口茶水,一举一动尽显优雅。
相比之下,翎凡便成土鳖了。
“喔喔,原来如此。”翎凡忙饮了一口茶来掩饰尴尬。
“翎,坐过来。”广星彩像是发号施令一般,伸手拉住翎凡的袖口,向她的方向引,
“坐到我后面……”
“这样没问题么?”翎凡脸色有些难看,但他还是照做了。
广星彩轻轻倚在了翎凡的怀里,头枕在他的左膀上:“情侣就该这样,不是么?”
“如你所言。”
能使人屈服的,一是“真理”,二是“强权”,广星彩无疑是后者,求生欲时刻都在提醒翎凡应该乖乖听话,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一股淡淡的幽香涌入鼻腔,广星彩柔软的身子倚在怀里,哪怕是翎凡也不禁面红耳赤了起来。
“糟了。”翎凡暗叫一声,赶忙将腰弓下,目光转向别处,力图将注意力分散开。
“今天……广星彩丹唇微起,正欲开口,却突然怔住了。
本空无一物的后腰突然被什么东西抵住了,而且块头还不小的样子……
“抱歉,它不听我的话。”显然,在大头与小头的博弈中,小头才应该是当爸爸的一方。
这时门开了,服务员对二人的亲密行为熟视无睹,迅速地上完菜后,还附了一句:“广星彩小姐截止到明早六点,除非有您的传唤,否则不会有任何人踏入这里一步,您可以尽情用餐。”
话罢便恭敬地退了出去,一并带上了门。
用餐,用什么餐?翎凡看了眼满桌的菜肴,个个色香味俱佳,但他以直觉判断,这些不是菜。
“翎,帮我剥蟹肉。”广星彩没有在翎凡把持不住的事上说太多,只是双颊红上了一一些。
“好,好的。”翎凡看向一盘河蟹,都被从中劈开,黄澄澄的蟹黄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翎凡择了河蟹身上最粗壮的一条腿,将其卸下后,以关节为轴一扭一拉,便带出一条完整的蟹肉。
“喂我。”广星彩又言。翎凡只得老老实实地蘸上酱送到了她的嘴。
被“枪”挟持的广星彩,又与“枪”之主的翎凡亲密互动,好生奇怪的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