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友,可否详细告知?
若是有条件,只要在本宗能力范围内,尽可提出”
李修元收回注视着七杀碑的目光,沉声道。
七杀宗全宗上下消失一事,一直是朱雀王朝修仙界的悬疑,尽管尸阴宗现在比七杀宗强大很多,但除去态度不明的陈铭,顶端战力并无很大差距。
那‘诡异’既然能让七杀宗消失,对尸阴宗依然有很大的威胁。
如今有机会,他身为宗主,必须知晓。
“李道友,客气了,此事是这样弟子消失七杀宗地下祭坛未知地带李剑仁带回凶险就是这样!”
方若虚收起残宝,轻笑一声,旋即按照血蚊道人的吩咐开始诉说。
听完方若虚的话,李修元沉默了下来。
对方的话很好理解,无非就是门下弟子无意陷入了七杀宗地底,发现了地下祭坛,为此惊动了李剑仁
最后李剑仁受伤才带回这些物件以及那处地下祭坛将要威胁朱雀王朝修仙界的消息。
片刻,李修元皱眉,沉声询问道:“此事当真?”
见到那残破的七杀碑,他心中其实已经相信了七分,此刻再出声,也只是想再试探一二。
面对李修元的质疑,方若虚面色微怒,沉声道:“莫非李道友,不相信我无极剑宗?”
说完,起身,就打算拂袖离去。
见此,李修元心中的信任已经上升到了九分,连忙开口阻拦道:“方道友,还请见谅,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本座小觑。”
说完,起身,微微拱手,赔礼。
“哼!”方若虚冷哼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再次劝说道:“李道友,还请尽快做出决定,那七杀宗地底祭坛处的凶物已经快要出世了,到时候首当其冲的就是我等两宗!”
顿了顿,方若虚眯着眼,提醒道:“不要忘了那消失的七杀宗”
说完这话,方若虚目光直直盯着李修元,想要从中瞧出什么。
然,李修元在听了他的话,面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眉头也是紧皱,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难道我之前的猜测是错误的?”
瞧见这一幕,方若虚微微皱了皱眉,他之前猜测尸阴宗有合体境,这才让血蚊道人吃了两次亏,可如今从李修元的态度来看,并不像是如此。
“真的无法摆脱血蚊妖了吗?”
方若虚心中一沉,面色只有微微一僵,便恢复了正常。
“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啊!”
一直关注这里的陈铭自然没有错过方若虚眼中的挣扎和不甘,点评道。
方若虚对血蚊道人并不忠心对他来说正是好事,刚好可以利用一番,没准还能见到‘狗咬狗’
陈铭这边有了想法,李修元同样心中有了决定,不过他并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反问道:“不知李剑仁道友伤势如何了?”
方若虚微微一笑,道:“剑仁太上的伤势并无大碍,尚在恢复且,此次联手,便是剑仁太上提出来的,毕竟本宗与贵宗这百余载来,已经联手过了两次,这才奠定了修仙界此刻的局势”
听到这,李修元也是面上带着笑容,显然很是认定两宗的前两次联手。
陈铭无声笑了笑,李剑仁的头像早就灰了,此事倒还真是现在的‘李剑仁’提出的,不然方若虚也没有胆子来算计尸阴宗。
见李修元露出笑容,方若虚心知血蚊道人的计划已然成功,不过,他还是谨慎的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遂,再次开口:“贵宗这是答应此事了吗?也对,贵宗有合体境前辈坐镇,要是哪位合体境前辈出手,想必此事应该不难”
说完,方若虚面上露出一丝歉意,像是方才的怀疑实在是不像话。
听闻此话,李修元毫无异常,只是笑了笑,对此,他早就有了准备。
尸阴宗的合体境是只‘纸老虎’,一点都不能拿出来,只能任凭别人浮想。
“答应他,但”
李修元正想打着哈哈将这个话题带过,耳边忽然响起陈铭的声音,微微一怔,便明白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方若虚一直紧盯着李修元,见此反应,心中很是无奈,哪怕他如何擅长猜测表情,都无法确定尸阴宗到底有没有合体境这次试探俨然又失败了!
“方道友,此事事关重大,既然李剑仁道友伤势并不严重,且曾闯荡过那地下祭坛何不请李剑仁道友过来一叙呢?”
李修元面带严肃说着,当见着方若虚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心中冷笑,却还是继续说出下一句话。
“也好方便我们知晓那处地下祭坛的情况,以便做出应对之策!”
这话,已经相当于站在大义考虑了。
方若虚心中顿时苦涩,血蚊道人只是让他将尸阴宗的高层引到七杀宗地底去,其余就不需要他出手了。
可现在,对方却要求见血蚊道人,他怎么能帮对方答应下来
“答应他!”
这时,方若虚的脑海中响起血蚊道人的声音,他顿时一愣,旋即整个身子一冷。
虽然早就想过血蚊道人不会是个善茬,也想过对方不会放过他,谁知,对方竟然真的这么做,悄无声息在他体内留了神念
而他一无所察!
“果然”
血蚊道人寄存在方若虚身体中神念波动的瞬间,蟠桃树下盘坐在蒲团上的陈铭微微眯了眯眼,嘴角向上勾起。
方若虚尽管心中思绪万千,但现在性命都掌握在血蚊道人的手中,只能顺着对方的心意,开口道:“此事,太上必然会十分赞同!”
李修元微微颔首,笑了笑,带有深意道:“那就好,此事可一定少不了李剑仁道友方道友可要好好和李道友说清楚其中利害。”
不知为何,方若虚听到这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却因为想着血蚊道人寄存神念在他体内,没能察觉,像是在掩饰心中的不安,匆匆举起茶盖叩了茶杯三声,随意喝了一口灵茶便告退离去。
而李修元在方若虚离去后,瞧着那茶杯,眯了眯眼,低声呢喃。
“他竟然还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