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金发的质疑下，向化强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的确，的确，看看我的嘴巴这张~”
众人聚集在先进的全息会议室中，经过一番虚与委蛇的交流，竟从陌生变得如同老友重逢，充分证明了「智能读心」技术的必要性。只要能洞悉他人内心，何处不能建立友谊？
然而，即便是热烈的交谈，也有曲终人散之时。
向化强邀请陈金发共进晚餐，却被婉拒，陈金发声称自己已有安排。对此，只能感慨“时机稍纵即逝”。向化强只好无奈地表示“下次务必提前预约”。其实，若真有意，完全可以趁得知陈金发晚上已有约定时，顺水推舟询问次日的行程。只要善用追问，总能定下见面的时间。
这就如同“明日，请你享用星际餐点”，切莫当真。一旦认真，只怕等到那天，也无法享用那一餐。
陈金发起身告别之际，向化强夫妇还没来得及挽留，沉默已久的张榨汁插话道：“正巧我也要走，不如让我护送陈总离开吧！”
向化强和向太太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是老江湖，何必玩这种“虚拟现实”游戏？
为何前脚还恨不得揪着陈金发的领子斥责，后脚就态度大变？
不过，张榨汁已是成熟之人，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主动提出送陈金发出门，那么出门在外发生的任何事，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无人可以责怪。
“好啊~”
“阿汁，替我们好好送陈总一程~”
“嗯嗯~”张榨汁点头道，“请放心，绝对不会让陈总失望。”
这番话让陈金发心底莫名升起一种期待。然而，再美好的期待，一想到现实，便添了几分疑虑，谢笔王的行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初新闻曝光初期，离婚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心有万千不愿，也只能硬撑。毕竟这桩丑闻并非婚后之事，而是婚前遗留，张榨汁同样是受害者。此时不立即树立“忠贞爱人”的形象，还等何时？若是第一时间离婚，恐怕他的人设和形象都会毁于一旦。
这些可都是金钱，不仅难以吸引资源，连已签的代言都有可能需要赔偿。
但等风波过去再离，就没人能说什么了。随便找个借口，甚至不必找借口，一句“性格不合”，谁能干预？
电梯下降途中，张榨汁突然问：
“陈总，您以前见过我吗？”
“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您看我的眼神额怎么说呢？充满同情，还带着一丝惋惜，潜意识里似乎还有些抗拒”
“额~”这问题让陈金发一时语塞，对方如此敏感，简直把他心思摸得透透的。他不知该如何辩驳，只好呵呵笑着，以掩饰尴尬。
张榨汁没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
“我小时候，家境并不富裕。父亲是虚拟世界里的混混，家中常有人来催债。母亲离婚后，只好带着我移民至奥达利亚谋生。”
“孤儿寡母在异国他乡，生活十分艰难。不过还好，日子渐渐安定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13岁那年，我瞒着妈妈偷偷工作，一边上学一边兼职。刚开始常受人欺负，被骗，甚至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还会被当地的不良分子敲诈于是，我磨练出了一项独特的技能——感知他人对我的印象！”
随着讲述童年经历，张榨汁的情绪也沉浸其中，神情变得低落。站在一旁的陈金发不知所措，想上前安慰，手臂刚抬起来，又放下。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摆在那里，过于亲昵的动作显得不太适宜。
这时，电梯提示音响起：“即将抵达一层”。
张榨汁闻声，迅速揉了揉充满胶原蛋白的脸庞，调整情绪，挤出笑容说：
“不知为何，我会对你这个新朋友说这么多。可能是因为你是这段时间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想与我有进一步关系的男人。”
“额~”
陈金发几次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最后电梯门开启，两人默默走出，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那句话：
“麻烦告诉程冠希，他的量子计算机坏了，千万不能修！”
因为有些事，开口容易，解释却太难。
按时间推算，她和程冠希可能早就做了不该做的事。事已至此，无法从源头阻止，唯一的止损方法，就是从信息泄露的源头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