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瑾溪的表现是赵绮雯满意的。
这个小姑娘单纯,且果断,不磨磨唧唧的,这符合她的品味。
于是面试完,赵绮雯就让她回去,下周一直接过来上班。
蒋瑾溪既没有问工资待遇,也没有问福利什么的,答应了来上班。蒋瑾溪出了南方投资大厦的时候,蒋依依还在楼下等她。
蒋依依连忙招呼她上车,蒋瑾溪才坐好,就问:“瑾溪,怎么样,面试过了没有?”
“过了。”
“什么岗位?”
“前台。”
蒋依依笑容消失了,有些不满的说:“怎么是前台啊?太大材小用了。”
“依依姐,正常的,我现在还没有经验,在前台也能学到很多的,我问过赵总了,前台做好了也能转岗到其他部门的,我现在要积累工作经验和行业经验,慢慢来。”
“行吧,你满意就行,工资待遇怎么样?”
蒋瑾溪尴尬的说:“没问,也没聊。”
蒋依依瞪大眼睛看着她说:“工资都没说?”
“是啊!我是赵总直接面试的,这些应该是人事部门谈的,但是赵总直接让我下周去上班了,没有经过人事部门。不过放心吧,这么大的公司,工资肯定跟岗位和职级挂钩的,不会很离谱的。”
“也是。”
现在萦绕在蒋瑾溪心里的是赵绮雯那句“简总还真的是大方。”
赵绮雯是问了这个镯子后才这样说的,那么只有可能是自己手上的这只镯子其实很贵,并不是简一瞳嘴里说的很便宜。
蒋瑾溪看了看手腕上的镯子,问:“依依姐,你跟我说实话,简总送的这个镯子是不是很贵啊!”
“怎么了?”
“没事,就是赵总看到这个镯子随口说了句简总很大方。”
蒋依依想了想,其实也正好,自己跟她说镯子很贵重,其实是不方便的,既然已经有人跟她说了,她也就顺水推舟的说了好了。
“这镯子,最低不超过七位数,我估计3开头。”
蒋瑾溪听到后,头都麻了,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怔怔的说:“姐,你是说,简总送我的镯子,值三百万?”
“不然呢?”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的。”
“我问你,小瞳不知道这镯子值多少钱吗?”
“他自己肯定知道的。”
“那我再问你,小瞳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有事需要求我们的?”
“没有。”
“那不就得了,既然都没有,他能送出镯子,就是他想送个礼物,仅此而已,和价格没多大关系。”
“但是······”蒋依依说的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蒋瑾溪还是觉得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她原本以为这破绿镯子撑死了也就值个几千块钱,自己上班了有工资了买个几千块钱的礼物还回去就好了,可是现在开口就是三百万,她拿什么平等的还回去。
蒋瑾溪想着想着有点郁闷了。
蒋依依笑着说:“我的好妹妹啊!说句实话,我挺羡慕你的。”
蒋瑾溪愕然的说:“依依姐,你羡慕我什么?听不懂。”
“羡慕你出了学校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就这么贵重啊!这样就把你对礼物的阈值提高了,以后再接到别人的小恩小惠就会很坦然的面对,就不会因为收到贵重点的礼物而太感动,而放弃自己的原则,以至于被人骗了身体。”
“依依姐,是这样的吗?”
“是啊,小瞳和别人不一样,他只是想送件礼物表达我们招待他的谢意,没有其他的目的,你明白了吗?”
蒋瑾溪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
“依依姐,我可以去见见简总吗?”
蒋依依有些为难了,说:“今天星期五,小瞳在工作。”
“我们去见简总,会打扰到他的工作吗?”
“倒也不会,就是不太方便。”
听到蒋依依说去见简一瞳不方便,蒋瑾溪有些沮丧,声音低了几分,自己在那说:“我想见他。”
蒋依依见她这样,心有不忍,说:“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但是你只能远远的看一下,不能去打扰他。”
蒋瑾溪点了点头答应了。
蒋依依拨了王军电话,直接问:“王军,今天小瞳在哪里出现场?”
“你问这个做什么?”
“瑾溪想去看看。”
“你没跟她说小瞳现在在干什么吗?”
“没有,她想去看看就看看吧!”
“你等下,我打老钱的电话去问问。”
电话挂了没两分钟,就收到了王军的信息:
小瞳今天去了环市西路,具体位置我发定位给你了。
信息的,朝着环市西路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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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周五的早上,有一个人离开了长江三镇。
耗子买了第一班回老家的大巴车,与他同来的还有白毛小弟。但是白毛小弟比不是要走,而是来送他的,为了让他万无一失的回家。
自从钱严被抓了后,钱严背后的家人也急了,谁也没想到这小子刚从魔都海城的看守所出来,现在又进了长江三镇的看守所,而且这次更严重,还是把人打成了重伤二级,人证物证具在,验伤报告也放在警局里。
钱严背后的家人将手伸到长江三镇的时候,立刻就遭遇到了阻力。
他们拜访了拘留钱严的警局,警局几位领导,一听是为了钱严的事来的,都只是口里跑火车,就是不谈具体操作。
而且据他们所知,警方是要做实材料,很快就会提到检察院的。
很明显,警方并不打算卖给他们面子,似乎是有人在给他们使绊子。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去找当事人来私了这件事,撤下案子并且出局谅解书。他们知道当事人的信息,但是不知道当事人背后的操作人。
李大勇暂时不想出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放风筝,把对方当成风筝握在手里。
既不能让他们不在手里,也不能离的太近。
当事人耗子,就是诱饵。
用耗子来拖住他们,给公检法提供走法律流程的时间。
耗子第一次被钱严家人找到的时候,是在宿舍里面呼呼大睡。钱严家人来了一个堂哥叫钱玄,一个家族有权势的人安排的秘书,负责沟通本地官员和负责办案人员,利用官场势力进行化解,钱家人都喊他宋秘书。
钱玄开给耗子的条件一度让他十分心动,除了给他二十万现金,然后还出钱给他镶好牙齿,并且还给他安排个体面的工作。
耗子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答应这个条件他最起码能翻身了。
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他要是答应了,别说他翻身了,还没翻过身就会被小屁虫哥和背后的势力打断他要翻身的腰。
小屁虫给他的也不少,说好的是十万块钱买他四颗牙齿的,自己多磕了三颗,小屁虫一颗一万给了钱,挺公道的。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做的很好,以后小屁虫哥的照顾下,混口饭吃还是可以的。
耗子嘴里说自己再考虑考虑,找个了要去拉屎的借口就把两人甩开,并且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小屁虫。
小屁虫是要把他先安置在酒店的,但是小屁虫还是觉的待在网吧更舒服,就去网吧躲着了。
小屁虫给李大勇汇报了一下遇到的情况。
听到消息的李大勇并不担心,说:“不简单啊!找上门的还挺快。”
“勇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稳定住你的小弟,该给的给,该许诺的许诺,不要让他被收买了,等事情完成了我会全部补给你的。”
“勇哥,看您说的,我会搞定的。”
“嗯!小屁虫,这样,您让你手下的小弟躲两天就到外面露个面,让他们把注意力都用在他身上,我要跟他们玩一场猫捉老鼠,老鼠当大王的游戏。”
“收到,保证陪他们玩的开心。”
挂了电话的李大勇正好走到写字楼地一家名为长江三镇鼎盛律师事务所的律所门口。他推开门进来,负责接待的前台直接将他领到律所老板的办公室。
里面正在翻阅卷宗的人看到李大勇进来,放下手里的卷宗。
“大勇啊,你怎么有空来我这个小庙了。”
李大勇直接在沙发上坐下,说:“叶大律师,我这有空没空的也不见你请我啊!”
“你跟我在这里说屁话,我请你你能来啊!”叶律师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的面前,又在旁边坐了下来。继续说:“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给你帮忙的。”
李大勇笑笑说:“小事小事,给钱的,不白占你便宜。”
“直接说事。”
“第一件事,我妹妹呢开了家公司,需要找个律所做特别合伙人,负责处理公司全部法务事宜,这个你比我懂,我就不瞎说了,一年服务费用三十万,如果有特殊项目,服务费另算。”
叶律师考虑了一下,说:“价格有点低,也不是不可以做。”
“这我就当你同意了。”
“行,到时候后我安排人过去交接。”
“第二件事,是我手底下有个人被人打了,重伤二级,警局已经准备提起刑事公诉了,但是我还得为手底下人要点利益,想让你帮我接下民事诉讼部门事项,让他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
叶律师看了他一脸诚恳,却笑了起来:“不是为了你什么小弟吧!把对方整的这么狠,可不是你一向处事原则。”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我就问你,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给钱,都好说。”
“你开个价。”
“三十万。”
听到这个报价,正在喝茶的李大勇一口水全喷了出来,近乎要吼着说:“叶大脑袋,你疯了,三十万?”
“李大勇,我不了解你,要是事情简单,你还找我?你自己就能拿下来了,现在你能来找我,对方肯定不简单,我要三十万不过分。”
“你放狗屁,劳资一年都赚不到三十万。”
叶律师完全不相信,说:“你一年赚不到?你骗鬼。”
“妈的,你们律师就是吸血鬼。”
叶律师“嘿嘿”一笑说:“对方什么来头?”
“据我所知,那小子的亲叔叔是赣省昌市的副书记,实权,家里还有几个当官的,不过在长江三镇没有能量。”
“李大勇,你一个科长要硬扛昌市的副书记?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
“李油条成了李大胆了,你小子有种啊!”
“叶师哥,你别废话了,你能不能接?”
“你急什么?不找我就是叶大脑袋,有事了叶师哥,李大勇,都说你是泥鳅,是有老油条,没说错你。”
“你脑袋本来就大。”
“不跟你扯犊子了,当事人现在什么情况,可不要被对方攻破了,要是当事人否认的话很难办。”
“当事人没问题,我现在拿他当诱饵,吸引对方注意力,跟对方耗,耗到案子进检察院。”
“李大勇,你跟我说实话,这么大的官,你得罪了以后麻烦不少,你想好了?不要一时冲动。”
“想好了啊,不想好我能来找你。”
“行,明天我就去警局了解下案情,准备起诉材料。”
“钱怎么算?”
“三十万啊,一毛钱都不能少,你有风险,我就没风险吗?”
“行,叶大脑袋,你就是个活生生的吸血鬼。”
话虽如此,警局和律所这边一起开工,案件推动的很快,就是在今天,这个周五的早上,警局将诉讼提交到了检察院,同时叶律师也将起诉材料递到了法院。
通过正常程序,钱严的家人已经阻挡不了法律程序的步骤。到了这一步,就只剩最后一种意外,就是当事人当庭翻供,于是耗子被安排回老家避开一段时间,到时候回来直接安排出庭,把钱严钉死在法庭上,让他去好好改造几年。
将耗子安排走后,白毛小弟被安排成耗子的替身,用来继续当诱饵。
当诱饵本来是没什么的,就是让他去把一头白毛染成绿毛,就很生气,气的耗子临走时被他踹了一脚。
耗子一脸懵逼,他只是喜欢染绿头发,但不想挨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