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南州微微眯起了眼眸,虽然他不知道当时颜希到底说了什么,但总感觉好像挺重要的。
“是么……不要骗我。”
“没骗你啊,当时情况那么紧急,我脑子里一片混乱,你又流了那么多的血,我怕你要是再休克过去,那会大失血的,只能想办法让你保持清醒到医院。”
颜希已经努力表现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但男人似乎还是心存怀疑。
她只好转移话题:“对了,爷爷呢?他昨晚一直守在这里,说要看着你醒来的,怎么走了?”
“不知道。”湛南州似乎不想说爷爷又跑去占卜了。
颜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说:“那你好好养伤,我要去上班了,已经快迟到一个小时了。”
她刚起身要起身,就被男人紧紧攥住手腕。
颜希回眸看了一眼男人的手:“怎么,你还有事?有事就找外面的慕言,慕言一直在外面守着,对你真是忠心耿耿,可以加工资了。”
男人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你到底说不说?没事我就要去律所了,真的迟到很久了。”颜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男人却抓得更紧了。
湛南州眼底有一抹复杂的神色,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了:“我想向你确认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这件事对他来说也许已经没那么重要了,但他却一直都很好奇。
颜希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迷茫:“什么事?”
男人思索再三,他知道再提起这件事颜希一定会生气,可他还是想要知道。
“我想知道,四年前我们什么时候……睡过?那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湛南州一直都很好奇这个,虽然孩子已经没有了,但是他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都没想起来四年前到底什么时候睡过颜希,还成功的怀上了孩子。
果不其然,颜希瞬间暴怒,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的手。
“你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四年前我说的话吗?那你就别再问!”
颜希带着一身的怒火转身愤然离开了病房,重重地摔上了那扇门,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而湛南州靠在病床上陷入了沉重当中……
病房里一片死寂,比太平间还要冷。
记忆被拉扯回了四年前,颜希口口声声说是在那次的庆功宴的晚上。
可是……那个庆功宴在外地,而且颜希根本没有跟他一起去,最重要的是那个晚上他被灌得烂醉,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发现的是叶可澜躺在自己身旁,并且衣衫不整。
最让他触目惊心的就是那雪白的床单上一抹殷红色的处子之血……
但颜希却说那天晚上跟自己上床的是她!
到底该相信谁?
叶可澜和颜希之间必然有一个人在撒谎。
如果颜希真的打掉了一个孩子,那就是叶可澜在撒谎。
可是当晚的情形到底要如何解释?他醒来看到的不是颜希,却是叶可澜,而且当他第二天回到帝都的时候,发现颜希已经在家中了。
这是怎么回事……
湛南州忽然间觉得头疼欲裂,他扶着自己的额头,怒吼道:“慕言!给我滚进来!”
一直守候在病房外的慕言听到声音,立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一脸严肃:“湛爷,有什么吩咐吗?”
“四年前锦州市的庆功宴,当时酒店的监控还能调出来吗?”
他当然知道有难度,但此刻却迫切的想要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颜希有没有出现过。
慕言愣了足足三秒:“这……恐怕是不行啊,都过去四年多了,而且酒店监控一般只会保存1—3个月,就会被新的监控视频覆盖……”
“废话!我当然知道,算了……当我没问。”
男人靠在病床上感觉头疼的厉害,满脑子都在回忆着当年的庆功宴那一晚。
他喝得烂醉如泥,连怎么回到酒店的都不知道,更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天晚上其实他睡的是颜希?但是醒来为什么,却是叶可澜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边?
越想越头疼,再加上车祸造成的脑震荡,感觉脑子要炸裂了。
“湛爷你没事吧,我去叫医生!”慕言看他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转身就要去叫医生。
“回来!我再问你!”
“什么?”慕言一脸懵逼,他完全搞不懂湛爷怎么突然关心起四年前的事情了。
湛南州捂着自己的额头上的伤口,强忍着疼痛,沉声问道:“那晚庆功宴是谁扶我回酒店的?当时你在场吗?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颜希进我的房间?”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慕言顿时脑子一片混乱。
开始回想着四年前锦州市的庆功宴,他想了半天,说:“湛爷,那天很不巧,我好像休假了,是其他人值班……所以我不太清楚。”
“……”
湛南州冷冷地瞥了慕言一眼,语气非常恶劣:“滚出去!”
“是!”
慕言只好再次退出了病房外,坐在病房外,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四年前的那个庆功宴……他好像真的不在场,当时去陪湛爷爷参加一个论坛了。
……
一直到了晚上,病房里都静悄悄的,除了医生查房,护士去换药,没有别人再来过。
湛南州在等着颜希的出现,没想到这个女人真够绝情的。
他心情郁闷,胸口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
恨不得现在飞到锦州市去调查四年前的那一晚,但是他却被困在这张病床上动弹不得。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且是女人的脚步声!
湛南州漆黑的眼眸中瞬间出现了一抹微光,他死死盯着那扇门,等待着门被推开。
‘啪嗒’一声,病房门被推开,男人的目光也暗淡了下去。
是叶可澜。
“南州,我来看你了,你好点了吗?”叶可澜带了一份白粥过来。
“太晚了,你应该回去休息。”男人的声音冷漠到了极点。
叶可澜有点受不了这态度的落差感,以往湛南州就算是装,也会对她有几分温柔的,现在就像是彻底的脱掉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