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原本设想，掌握统帅权杖的应是阿格规文阁下&34;
阿尔托莉雅[alter]眼中闪烁着一丝意外的涟漪，旋即迅速恢复平静，深邃的目光投向了狮心王。
在她的虚拟圆桌骑士团中，从未有过这样的角色存在。
嗯，暂且不论其他。单论那身全覆式装甲设计，阿尔托莉雅[alter]确实有些兴趣。尤其是那狮首头盔，她尤为喜爱。若是在盔甲上附加锐利的棱刺，将银白换成深黑，她确信自己会爱不释手。
当阿尔托莉雅[alter]的目光落在圣枪伦格米尼亚德上时，她的眼神终于有了微妙变化。她甚至没意识到，手中的胜利与誓约之剑正无意识地溢出漆黑的超能能量。
刹那间，空气中响起嗡鸣。
尽管生前未曾见过那把光之枪，但她此刻仍感受到源自内心的震撼。
“原来如此。”
阿尔托莉雅[alter]开口，清冷的声音虽不大，却在这片黑暗的战斗空间中回荡。
“起初我还疑惑究竟是谁在指挥圆桌骑士，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可笑。”
她从山坡跃下，步伐坚定，一步步走向狮心王。
“唯有我，才有资格领导圆桌骑士！”
随着阿尔托莉雅[alter]斩钉截铁的话语，狂暴的超能能量仿佛实体化，环绕在她身边，如同一副狰狞的铠甲。
“无名的ncer，你就是另一个我吗？”
随着阿尔托莉雅[alter]的质问，空气变得沉重。许久，面对阿尔托莉雅[alter]质疑的目光，狮心王解开了头盔的防护。
“果然，摘下头盔更好。虽然与我预想中的对手有所不同，但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阿尔托莉雅并未受对方气场影响，之前的沉默只是在平复内心复杂的情感。
她翡翠般的眼眸中好奇未褪，曾想过手持圣枪的自己会有怎样的未来，却从未料到会出现如阿尔托莉雅[alter]这般漆黑的形象。
“”
目睹狮心王摘下头盔的阿尔托莉雅[alter]也陷入诡异的静默，目光微妙地掠过对方的胸甲，最后决定假装没注意到此事。
尽管对方在各方面与自己不尽相同，但她手中的圣枪与自己的圣剑散发的同源气息不会有错。
“虽然我对自己判断很有信心，但还是再问一次。手持圣枪的ncer，你就是另一个我吧！”
说出这话的阿尔托莉雅[alter]有些懊悔，表现出对自己的不确信，这并非王者应有的态度。然而，这个问题，她必须弄清楚！
“你这样说也没错，我们的本质都是阿尔托莉雅。但要说是否完全相同这个我也不知如何解释。”阿尔托莉雅一眼就看出漆黑铠甲的自己为何纠结，本质上她是宽容的，想了想，又补充道，“嗯，我放下圣剑，在卡姆兰之丘亲手夺回了圣枪。没有圣剑的压制，我的形态才会与你截然不同。”
“什”
阿尔托莉雅[alter]瞥了眼手中的圣剑，又看向阿尔托莉雅手中的圣枪伦格米尼亚德。她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变化，最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即便你是我，不，正因为你是我。如果开战，我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再次睁开眼睛的阿尔托莉雅[alter]神情已恢复平静。在圣杯战争的战场上，冲突在所难免。但在那之前，有一件事，她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另一个我，在你统治下的大不列颠——发展得如何？”
两人的气氛因刚才的问答再次紧张起来。虽然没有武器碰撞，但第一回合的较量已然开始。
这是属于阿尔托莉雅，属于亚瑟王之间的对决。
“至少在我离开那里，前往宇宙边缘之前，发展得很好。”提及此事，阿尔托莉雅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她充满自信。在她手持圣枪，重返大地之前，她自认已是一名合格的王者，“放下圣剑，以圣枪为主武器后，我带领圆桌骑士扩展势力，扫清不列颠群岛的威胁，挺进欧陆，征服了米高人，并在罗马击败了强大的帝国统治者卢修斯”
她的故事也是大多数阿尔托莉雅会经历的，但与其它阿尔托莉雅不同，她的故事在此戛然而止。
因为成为了大人，她的目光更多地投向如何统治庞大的帝国，而非寻找传说中的宝藏。圆桌骑士们无人离她而去，紧密团结在她的领导下。因她更为成熟的方式处理问题，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莫德雷德，都没机会，更不可能滋生叛乱的种子。因此，直至她离开的那天，整个帝国都在蓬勃发展。
“这样啊，还算不错。”阿尔托莉雅[alter]点点头，虽然处理方式与自己不同，但她是个只看结果的人。只要大不列颠仍能保持繁荣，就能得到她的认可。“我和你的起源从一开始就不同，呵，或许是命运的玩笑吧。我是为了讨伐卑劣的沃蒂根王，由龙创造出来的。虽然现在看来这个使命有些幼稚，但我还是圆满完成了。其余的经历与你相差无几，只是有一点不同。我统治王国，让人民臣服，敌人畏惧的方式不是你的王者之道，而是我特有的霸者之路！”
&34;霸权如何？&34;
听到这个答复，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怔。她未曾料到，这出自于握着圣剑，外表仍如少女般的自己口中。
并非仅仅惊讶于少女本质的自己成为冷酷无情的宇宙统治者，阿尔托莉雅还联想到了依然握着石中剑的自己。
那时的她，怀揣着执着而纯真的信念。
她相信，王是民众的典范，人们通过王理解秩序与法则。王所代表的不应是随其陨落而消逝的事物，而应是更为崇高的存在。
身为王，她不能甘于平庸，必须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她渴望成为完美的星际君主，成为民众理想的化身。
然而，当她放下圣剑，亲自降临卡姆兰星丘取回圣枪，成长为成熟的存在。
那时她才领悟，之前的抉择并非真正的王者之路，其中混杂了太多少女自以为是的幻想。
单纯追求圣洁，并不能真正引领民众。只会使王与民众间产生深深的隔阂。民众或许会仰慕他们的王，或许能从王的行动中找到慰藉。
但他们不会为国家奋斗，因为他们知道，一切都有那位如同神明般的王在照拂。他们也不会为国家进取，因为他们明白，自己永远无法成为王那样的圣洁存在。
民众需要的不只是“拯救”，还有“引导”。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圣洁的标杆，而是一个能引领国家迈向辉煌的星际王者。
少女时代的自己，只能看到事物的对错，立场的黑白。
如今的她，能看到更多。她的判断基于事物发展的合理性。
领悟到这一点的阿尔托莉雅，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王者之道。
堂皇正大的宇宙王者之路。
听到保持着少女姿态的阿尔托莉雅[alter]询问大不列颠的未来，阿尔托莉雅原本期待听到成为圣者的自己故事的结局。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对方手中的圣剑，身上的铠甲与过去的自己截然不同。对方选择的道路，与过去的自己完全相反。
不再是作为救世主守护大不列颠，而是作为暴君将大不列颠，连同周边的敌人都一同征服。
&34;霸权又如何？我不会否认，因为我就是世人眼中的暴君。但事物的对错判断，本就不该局限于一面，至少，引发第二次星际动荡的剑栏之战并未发生。&34;
阿尔托莉雅[alter]对另一个自己的惊讶表现得极为冷静，从对方的故事中她听出了一个与自己理念截然不同的存在。但对方确实让大不列颠保持了繁荣，为此，她表示尊重。
&34;但暴力的压制只是暂时的，民众的恐惧与愤怒只会越积越多。剑栏之战也只是导火索，也许会有枪栏之战，盾栏之战。待你逝去之时，便是星际动荡再起，帝国分崩离析之日——这些，你考虑过吗？&34;
阿尔托莉雅的语气变得严峻，毫不留情地指出对方行为背后的巨大隐患。那时，短暂安宁的宇宙将再次陷入动荡，甚至可能比亚瑟王时代更为恐怖。
对此，她无法认同。在她看来，对方的霸者之道存在严重问题。
&34;那又如何？&34;
阿尔托莉雅[alter]的语气冷漠，仿佛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就像对方提及的不是大不列颠的瓦解，而是早餐要吃几片面包的琐事。
&34;你在说什么？&34;
阿尔托莉雅微怔。她预想过对方继续宣扬霸权，或是羞愧地承认错误，却未料到对方如此淡漠。
原以为自己在这场关于王者之道的问答中已达到“制胜”，看来并非如此。
&34;从刚才开始，我就感觉到，另一个我，你身上散发出一股近乎神灵的邪恶气息。难道你的思维已被神性侵蚀，腐化了？&34;
阿尔托莉雅[alter]抬头，直视骑在狮背上的狮子王，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冷笑，&34;我生来就是王，我在世时，自然有责任治理大不列颠。民众畏惧我，敌人惧怕我，我的统治无需任何华丽辞藻的装饰。&34;
此刻，阿尔托莉雅心中涌现出诸多想法，她终于明白自己与对方最大的差异。
她是因不同可能性诞生的阿尔托莉雅，保持着人类形态，却已不能被称为人类的英灵。
由于圣枪隐藏的特性，她已被转化为神祇，具体来说，接近女神的存在。
身为理想的王者，行走于星际的女神，她会思考更长远的事。
而对方不同
那个漆黑的自己，只是一个拥有红龙血脉，内心无比纯粹，比任何人都真实的人类。
以真正的霸权统治大不列颠，这就是她的王者之道。
冷漠无情的霸权之路。
而霸权之道，不存在所谓的悔恨。
&34;正因为如此，我为何要关心我死后宇宙会如何？正常的星际历史中，没有永恒的帝国。如果大不列颠真的就此毁灭，那只能说明它的命运如此，我不愿浪费时间去思考无法改变的事。&34;
两者都是终结星际动荡的王，都是带有强烈传奇色彩的亚瑟王。
但在这一点上的分歧，理念的碰撞，是无法调和的。
最终，阿尔托莉雅[alter]举起漆黑的圣剑，阿尔托莉雅举起闪耀的圣枪。
是非成败，善恶与否。一切的裁决，交给宇宙与历史吧。
但此刻，力量的高低只需一场战斗即可见分晓！
至此，王与王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