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阳走后,陆德良和胡彦龙乘车赶回专案组临时住宿和办公的地方——运河宾馆。运河宾馆原是市委招待所,主要用于公务接待,现在面向社会经营。相对其他宾馆来说,离市委大院较近,便于专案组与市委领导的联系。
回运河宾馆的路上,胡彦龙对陆德良说:“陆书记,两个给李富年提供性服务的女性,我们只搞清楚了一个,还有一个直接导致李富年昏厥的女人有待确定。我们是否请公安的同志来查一下?”
“为了保密起见,现在先不要惊动公安的同志。我估计第二个女人也有可能是在金贵县政府工作的人员。我们可以把富阳的老婆控制起来后,一问便知。或者把金贵县的县委书记胡金秋同志喊来,让他辨认一下。我们要抓金贵县委县政府的党员干部,按规定总要与他这个县委书记打个招呼。”
“有道理,那就让胡金秋书记辨认一下监控中的女人吧。既然胡金秋与李长青共事多年,我们也可以从他那里了解更多与这个案件相关的线索。特别是听一下他对李长青的看法。”
陆德良拿出手机,拨通了胡金秋的电话:“老胡好!你现在有时间吗?”
“陆书记好!我在市郊区的家中。有事吗?”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现在就来一下运河宾馆,有点事请你帮一下忙。”
“好的,我马上过去。”
胡金秋放下电话,就驱车赶赴运河宾馆。
胡金秋的家在郊区的胡楼,与王飞扬所在的王家屯是前后村。该村比青云轩到运河宾馆要近一半的距离。陆德良他们到运河宾馆时,胡金秋已经在大厅等他们了。
三人进了胡彦龙的房间后。胡彦龙打开手提电脑,播放了正月初一上午的监控录像,把进入李富年房间的那个女人进行了定格。
胡金秋看了半天,也没有辨认出来这个女人是谁。不过,他很肯定地说:“这个女人应该不是金贵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在金贵县委县政府工作的30岁以下的女性,没有几个人,我都认识。”
胡彦龙略有遗憾说:“谢谢胡书记!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来弄清楚这个女人的身份。”
陆德良说:“老胡,你与李长青共事多年,能否谈谈你对他这个人的基本看法。”
胡金秋很谨慎地看向陆德良:“陆书记,您怎么忽然间要问这个问题。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怎么?有什么顾虑?我当然想听真话啊!”
胡金秋说:“陆书记,顾虑谈不上。但你是知道的,李长青上面有人,好像关系很硬,据说直达天庭。不然的话,就他那两下子,当个镇长都不合格。你们要提拔重用他的话,我也只好说一些上级领导喜欢听的假话。”
“你放心,他上面的那个人已经自顾不暇了。据我这两天得到的可靠消息,中枢已经派人在查他的后台。相关工作人员已经到达齐州市。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胡金秋听了陆德良的话,心中略感轻松,思考了一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吧。李长青这个人工作能力实在一般,喜欢搞江湖那一套,拉帮结派,称兄道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而且他的生活作风也有问题,经常与一些不三不四的女性出入高档娱乐场所,夜不归宿。他还与一些企业老板走得很近,很可能存在权钱交易。金贵县的一些招标工程和土地买卖事项,肯定存在猫腻。”
陆德良微微点头,“这些情况我们已经有所了解。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吗?”
胡金秋想了想,继续说道:“他在县里的口碑并不好,这个人喜欢耍官威,搞排场,乱作为,瞎折腾,不懂装懂,自以为是,满嘴跑火车,脏话连篇。很多党员干部和人民群众对他有很大的意见。但由于他背后的关系很硬,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据说,他与黑道上的人关系密切。有些不怎么认同李长青做法的同志,经常无辜遭到黑道人物的殴打。”
陆德良听后,表情十分凝重,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看来李长青做金贵县县长时的问题还比较严重。我们必须深入调查,揭开这个盖子。彦龙,你安排一下,明天我们就派人去金贵县实地走访,收集更为确凿的证据。”
胡彦龙立刻回答道:“好的,陆书记。我这就去安排专案组的工作人员,明天赶赴金贵县调查。”
胡金秋有点好奇地问道:“陆书记,李长青是不是与监控录像中的女人有关系?”
陆德良点了点头,说道:“是有关系。其实,监控录像中有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已经认定是你们县的妇联副主任。这也是我们找你来的一个重要原因,省纪委的同志马上就要对这位妇联的副主任采取措施,事先要告知一下你这个县委书记。”
胡金秋脸色一惊,说道:“竟然还有一个女人?竟然还是金贵县的妇联副主任!”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如果这个案子继续查下去,不知道还会牵扯出多少人。
陆德良拍了拍他的肩膀,“老胡,不用担心。只要你跟这个案子没有关系,没有与李长青穿一条裤子,就不会受到牵连。我们只是按照程序办事。”
胡金秋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陆书记的话。不过,这个案子闹得这么大,恐怕会对金贵县的形象造成很不良的影响。”
陆德良叹了口气,说道:“金秋同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我们不把这些腐败分子清除掉,金贵县的发展也会受到阻碍。李长青在金贵县工作多年,肯定培植了一些党羽,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也就是说,我们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忽视了长远的发展。”
胡彦龙插嘴道,“陆书记说得对。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