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扬在省委党校学习的时候,正值高考报名之际,于是黄非凡等中学的领导们加紧了他们的行动。
黄非凡召集高三四个班的班主任开会,要求他们根据平时成绩,估算自己班有几位学生能够考上本科。
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张青山说可能有二三个人;高三二班的班主任王月明说顶多三个;高三三班的班主任李建国说一个都有困难;高三三班的班主任赵正理说只有一个人有把握。
黄非凡拍摄着桌子骂道:“你们都是来吃干饭的吗?一个班竟然就一两个人能考上大学本科。”
四位班主任被黄非凡骂得面面相觑,不敢吭声。
黄非凡继续说道:“你们必须想办法改变这种状况,不然王飞扬从党校回来就会砸掉你们的铁饭碗!”
四人对此也有耳闻,王飞扬要整顿教育。他们四个业务能力和教学水平都是很差的人,就是靠着给黄非凡行贿才在二中混得风生水起,如果王飞扬要整顿,他们的日子肯定就不会好过了。
张青山急问:“黄校长,您说怎么办?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我们也着急啊!”
黄非凡说:“你们先把班里所有学生的基本情况摸个底,包括高考成绩预估、升学欲望高低、是否独生子女、父母从事职业、家庭经济状况等等,越详细越好。我去找教育专家进行具体分析,找出提高成绩的精准办法。”
这四人对学生的家庭经济状况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经常到小有权力或经济富裕的学生家里骗吃骗喝。他们很快就把学生的基本情况整理成书面材料交给黄非凡,黄非凡如获至宝,进行了认真的分析。
黄非凡选择了大约50多个家庭经济条件富裕的学生,用两周的时间里进行了密集的家访。他很明确地告诉家长,他们孩子的成绩根本考不上大学,问他们是否愿意找人替考,有30名家长明确表态愿意花钱找人替考。
黄非凡心中暗喜,随即向家长承诺,有中介组织会找成绩优秀的枪手来代替他们的孩子参加考试,并保证绝对安全可靠。
所谓的中介组织就派人来找学生家长签订相关协议。其实就没有什么中介组织,找家长签协议的就是黄非凡的小舅子刘大壮。协议规定,每个学生家长先交给中介组织2万元,如果考不上本科返还1万元,考不上专科返还15万元。
黄非凡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到了一批所谓的“高手”,多是去年考上大学的大一学生,付给他们每人3000元的报酬,让他们代替那30名学生参加高考。
学生高考报名时黄非凡又贿赂招生办主任高放2万元,孝敬孙局长2万元,为30名替考“抢手”办好了准考证。
这种找人替考的做法并不是黄非凡心血来潮,情急之下想出的办法。此前,他也为一些企业老板孩子做过一两次这样的事情。大规模有组织的替考,这还是第一次。黄非凡粗略地计算了一下,除去各种成本,他能净赚近30万元的巨款。他当时的工资每月只有三四百元,这是一辈子的工资都达不到的数目,晚上睡觉都能开心地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