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
院里人还没有进屋的时候。
李致远拿着屋里的小板凳对着墙壁狠狠砸了一下。
秦淮茹当时正在叠被窝。
吓了一大跳。
还以为是自家老头生气了,她也没敢多问。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自家老头料事于先,心思缜密,这是在为接下来的说辞做铺垫。
单是这份心境。
院里就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
秦淮茹痴痴的看着李致远,一双美眸里都是小星星。
自家老头表现的越清醒。
那就说明离老糊涂还远着呢。
其实。
李致远之所以多此一举。
实属无奈。
他现在是个青壮年,那么许大茂今晚夜闯耍流氓。
那李致远把他打个半死。
院里人会拍手叫好,甚至还会心生胆寒,以后都不敢招惹李致远。
就算警员来了。
也会当做是正当防卫,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但是。
李致远是一个上七十岁的老头。
打人几个耳光。在没人的地方阴一下刘光远,这些别人都能接受。
只会感叹一句老当益壮。
但要是把一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打成鼻梁断裂,重伤晕厥。
那就太过惊世骇俗了。
不光没人会拍手叫好,肯定会把李致远当成一个老怪物,一个老疯子。
那到时候别说受到院里人的尊重。
恐怕会被处处排挤。
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要是李致远自己一个人生活。
也不会在意这些。
但是他要结婚生子,这对于以后的孩子来说。
自己的老爹是个上七十岁的老人。
已经免不了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如果自己再是一个老怪物,老疯子。
孩子永远抬不起头了。
从小自卑。
这不是李致远愿意看到的结果。
所以只能处处小心谨慎。
以七十岁的年龄对付明面上禽兽们的手段,以独步天下的武力对付禽兽们的阴招。
这才是万全之策。
“李老爷子,在我管辖的这边区域,发生这样的大案,还是在您老人家的身上,是我的责任啊。”
“不过您老放心,这件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会轻易放过犯罪者。”
张国栋看着李致远严肃认真的说道。
他心里有些愧疚。
老领导在前线打仗,他的救命恩人却接二连三的受到委屈。
是自己照顾不周。
“世事难料,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李致远摆了摆手。
“老爷子说的对。”
“小林,帮李老爷子把地上的血给处理一下,不要留下血腥味。”
张国栋吩咐一声。
“是,张队。”
年轻警员应了一声立马开始处理,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一些纱布。
还有几瓶特殊药水。
这都是通常处理凶杀案时才用到的工具。
秦淮茹又提来了一桶水。
地上的一滩血迹很快就处理的干干净净。
最后。
年轻警员又撒了小半瓶酒精。
祛除血腥味。
“老爷子,就不耽误您休息了,我们先去医院看看犯罪人醒了没有。”
“到时候要是需要做笔录,或者让您我作证的时候,我们再来登门。”
其实这样的大案。
要是换作其他人,已经带到警局里做笔录了。
但张国栋念在对方是个七十岁老人。
算是网开一面。
调任警局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走这样的后门。
“一切秉公办案,明天早上我去一趟警局,不能因为我是个七十岁老头就坏了规矩。”李致远缓缓说道。
“老爷子深明大义。”
张国栋称赞一声,然后就没再逗留,领着年轻警员还有易中海赶往医院。
“你俩孙子还不走,是想留下来给我老头子暖脚吗?”
张国栋三人走后。
刘海中,阎埠贵还傻愣的站在原地,看起来是困迷糊了。
“噗嗤——”
这话把秦淮茹逗的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两天的接触。
自家老头总是能在不经意间说出一些引人发笑的话来。
而且还是用一副严肃表情。
秦淮茹觉得特有意思。
比听年轻小伙说话有趣多了。
“走走走,老爷子您休息。”
“快走快走。”
刘海中,阎埠贵俩人谁也笑不出来,赶紧一天一后走出房间。
“老爷子,我去关门。”
见两人走出房间。
秦淮茹赶紧跑过去关门,只不过门栓坏了。
根本挂不住。
秦淮茹只能把把老头的太师椅给推了过来,堵在了门后。
做完这些秦准茹觉得还不保险。
又在太师椅上放了两个碗,这样一来,只要有人推门。
太师椅上的碗就会掉在地上。
弄出的声响就能第一时间把人惊醒。
这是秦淮茹从乡下老家一个老人的耳中听来的办法,为的就是防止那些小偷小摸。
“老爷子,今天真是有惊无险,要不是您及时发现,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关上门后。
秦淮茹来到偏房卧室。
一边脱着鞋袜,一边看着李致远心有余悸的说道。
“年纪大,睡眠浅,这都是上了年纪人的优点。”李致远斜靠在墙上。
语气慵懒的说道。
“老爷子,我听出来了,您这是在妄自菲薄,其实淮茹心里知道一点,老爷子您一直深藏不露,年龄虽大,但其实身子骨硬朗,并没有那么虚弱。”
“我说的对不对?”
秦淮茹眨着眼有些俏皮的看着李致远。
她又不傻。
自家老头一脚把刘光远踢的爬不起来。
刚刚又把许大茂打成那个惨样。
这绝非一般人。
“哦,我什么都没做,你就知道我厉害了?”李致远眯着眼睛打着哈哈。
表情相当耐人寻味。
“老爷子,人家跟你说正经事呢,您又开始了。”
“多少有点为老不尊啊。”
秦准茹撅着嘴,眼神幽怨,这老头啥话都能往那方面扯。
“大胆。”
李致远佯装微怒。
“竟然敢说我老头子为老不尊,今天要好好管教管教你这个重孙女。”
“呸,我是您老未过门的媳妇。”
秦淮茹听到自家老头嘴里说出重孙女这个称呼。
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嗔怒的啐了一口。
耳根子都红透了。看到秦淮茹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李致远一口吹灭油灯。
“啊,老爷子,另一个被窝还没撤走呢。”
“哼哼哼!!!”
“您老又开始了,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
屋外
院子里。
“老刘,今天发生的事太多,发现没有,都和这个乡下来的女人有关。”
“这不就是个祸害吗?”
刘海中,阎埠贵两个大爷走在院子里。
阎埠贵想起今天发生的种种。
觉得很不对劲。
“亏你还是个教师,背地里说闲话,对象还是个乡下姑娘。”
“李老头刚刚骂你的是一点不亏,你就不配当一个教师,误人子弟。”
刘海中听完阎埠贵的话。
毫不留情的骂道。
秦淮茹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大儿子的媳妇。
这可不能让人骂成祸害。
阎埠贵听着骂声整个人都惊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海中。
他俩可没少在一起编排易中海,哪一次你老刘没有骂过人啊?
怎么还装起来了呢?
这又没人。
说起没人,阎埠贵赶紧扭头看了看,看看是不是李老头突然站在门口。
所以刘海中才突然变了性。
结果。连只耗子影都没有。
“老刘,咱老哥俩在一块就没必要装了吧,这里又没人说几句那个乡下姑娘怎么了?”
“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想把贰大妈换了,给你仨儿子找个年轻后妈?”
阎埠贵一连三问。
听的刘海中差一点跳脚骂娘。
“你你你,你住嘴。”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刘海中耻与你为伍,打今起咱俩的小联盟就散了。”
刘海中指着阎埠贵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俩人为了对抗易中海的打压。
私底下达成一致。
攻守联盟。
无论在什么场合,只要易中海打压,这贬低他们两个其中一个。
那么另一个就要站出来帮着说话。
这些年一直如此。
要不然。
院里现在估计就只有一个壹大爷了。
“散就散,但我怕你?”
“这些年要不是我,就凭你一个高小文化早就被扒拉下台了。”
“你还给我咬文嚼字上了。”
“都是偷学我的吧。”
“也就才学个皮毛,就敢大言不惭的在我面前卖弄。”
阎埠贵害怕李致远。
但对刘海中。
那是一点也不惧。
立马反骂道。
“去尼玛的阎埠贵,你给老子等着瞧。”
一句高小文化。
直接给刘海中整破防了。
当即破口大骂,
因为这是他的痛处。
“嘿,还骂娘,说你没文化你还往下三滥上靠。”
“烂泥扶不上墙。”
阎埠贵一脸鄙夷的看着刘海中,其实打心眼里他也没怎么瞧得起过刘海中。
要不是为了保住叁大爷的身份。
估计早就翻脸了。
“哼。”
刘海中冷哼一声。
自知已经落了下风,背着手大大步的往家赶。
及时止损。
“在我面前拽文,把你全家拉上都不够。”
阎埠贵不依不饶,满脸不屑。
另一边。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
易中海面沉如水的跟在两名警员的后面。
看起来心事重重。
就在即将到达医院的时候。
易中海紧走两步,追上张国栋,突然开口说道:
“张队长,关于我们院里聋老太太冒充烈士家属,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