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心中五味杂陈。
陪秦淮茹转悠了一上午,疲惫得仿佛走了场长途跋涉。
钱财如流水般散去,各种票据也消耗殆尽。
然而,除了秦淮茹那几丝微笑,他什么也没得到。
即便如此,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为李致远购置的那套羊毛棉袄,成了他心头的痛。
一路上,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是被李致远狠狠摆了一道。
一块七毛钱呐,足够他买下好几斤鲜美的肉了。
“唉,权当是提前报答那老头子为我养媳妇的恩情吧。”
傻柱长叹一声,心中的郁结却难以消解。
好在他天生乐观,总能找到自我安慰的理由,自我疗愈的能耐也是一流。
原著里,秦淮茹从他身上榨取了多少好处,哪怕是几粒花生米都不放过。
但傻柱依旧整日乐呵呵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当然,他那近乎痴迷的奉献精神也功不可没。
若是秦淮茹哪天没从他这儿捞到好处,他反倒会浑身不自在。
“柱子!柱子!”
傻柱刚踏进院门,身后便传来急切的呼喊。
“壹大爷,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从厂里往回赶?”
傻柱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易中海。
“平时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车间休息吗?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是厂里的模范工人,每天早出晚归,几乎从不迟到。
他的勤奋和敬业,让他年年都被评为先进。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我在车间里根本坐不住,就回来看看情况。”
易中海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秦淮茹呢?”
说着,他探头往院子里张望,却没看到秦淮茹的踪影。
“柱子,你不会是又做了什么傻事吧?”
易中海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语气中略带责备地质问。
“壹大爷,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傻柱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易中海的关心还是让他感到温暖。
这位壹大爷,对待他的事情总是比对自己的亲爹还要上心。
“柱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先让那姑娘进去了,然后自己在外面等着?”
易中海目光锐利地盯着傻柱,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是不是为了避嫌,不想让别人说闲话,也不想让贾家母子产生误会。”
“你怎么就这么死板呢!”
易中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手指重重地戳了戳傻柱的胸口。
“你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在意面子,很多时候放不下身段,结果让自己吃亏。”
“柱子啊,你应该理直气壮地带着那姑娘进门,别怕误会。”
“要知道,误会多了,假的也就变成真的了。”
“就像贾东旭那样,虽然他和那姑娘还不是正式的对象,但他多次和那姑娘出双入对,现在院子里的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儿了。”
易中海苦口婆心地劝导着,仿佛一个老父亲在教育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壹大爷,您可真是错怪我了。”
傻柱听完这番话,心中一阵委屈,几乎要掉下泪来。
“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中海看到傻柱的表情,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壹大爷,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傻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这院门口住着叁大爷一家,叁大妈那张嘴,您是知道的。”
“要是被她听到,明天全院都得知道了。”
“行行,咱们快点儿,我还赶着去上班呢。”易中海催促道。
两人很快来到傻柱的房间,关上门窗,确保谈话内容不会外泄。
“什么?你花了四块多钱,还用了不少票?”
易中海听到傻柱的叙述,眼睛瞪得老大。
“那姑娘坐着小轿车回来了,你却被扔在了半路上?”
“你还给后院李老头买了件羊毛棉袄?”
“壹大爷我您让我去追那姑娘,可没让你当冤大头啊。”
易中海拍着桌子,语气中充满了责备。
“壹大爷,您就别再重复了。”
傻柱垂头丧气地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您这不是往我伤口上撒盐吗?”
“柱子,不是大爷要批评你,你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易中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责备。
傻柱耸了耸肩,一副认命无奈的样子。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易中海可没打算就此罢休。
他皱了皱眉头,沉思片刻后,严肃地看着傻柱说。
“你给那姑娘买东西,花了也就花了,咱们不心疼那点钱。”
“但是,”
他话锋一转,“给李老头买的那件羊毛棉袄,你必须得给我要回来!”
“哎呀,壹大爷,这太丢人了吧。”
傻柱一听这话,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怎么好意思再把刚送出去的东西要回来呢?这让秦淮茹怎么看我?”
“什么丢人?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易中海显然有些动怒了,他瞪了傻柱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其实,易中海并不是心疼那件羊毛棉袄的钱,也不是因为傻柱当了冤大头而生气。
相反,他看到傻柱对一个老人家如此大方,心里其实是欣慰的。
但是,这种大方应该是有原则的。
易中海可以接受傻柱对自己大方,但绝对不能容忍他对后院的那个李老头如此慷慨。
今天傻柱给李老头买了一件羊毛棉袄,明天要是再送几斤面过去。
长此以往,傻柱岂不是成了那李老头的专职孙子了?
那自己这个壹大爷在他心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想到这里,易中海的语气更加坚定了。
“柱子,你要是觉得拉不下脸去要,那壹大爷替你去!咱们可不能替别人养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