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门!”
李致远一声令下,气息沉稳,手执银针,犹如闪电般刺入杨父额心。
正中那天门之穴。
天门穴,又名攒竹。
位居天庭之中,两眉之巅与发际相交之处。
一针开启,可激活头部神经,调和阴阳,开窍醒脑,安神定魄。
此针法,重在速、准、狠,一气呵成。
令病患瞬间天门洞开,周身复苏,血气如江河奔腾。
李致远施展的,乃是龟灵八法中的阳四针。
正午烈阳之术,追日当头,讲求的就是一个快、准、狠!
银针一落,杨父的身躯微微一颤。
这一细微的变化,却如同惊雷在杨厂长心中炸响。
张义林全神贯注,双目圆睁。
紧盯着李致远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心跳随着银针的起落而加速。
“有反应了!”
杨厂长见状,脸色瞬间由忧转喜。
老爹偏瘫半年有余,左侧身躯宛如枯木,从未有过丝毫动弹。
而今,仅凭李致远一针,便生出了颤动。
这无疑是针灸之效,让他既惊又喜,满心期待。
“稳乾坤,固根本!”
李致远毫不停歇,又一根银针精准无误地扎入杨父左脚涌泉穴。
此乃人体先天之本,调之可固本培元,祛病延年。
涌泉穴,乃生命之泉,可调先天之气。
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可治病养生,延年益寿。
俗话说,百病起于寒,寒从脚下生。
涌泉穴既是生命之泉,也是排寒之口。
杨父体内瘀血难除,皆因此口闭塞。
李致远先启天门,令全身经络畅通,血气翻腾。
再一针稳乾坤,开启生命之泉,使体内瘀血得以排出,固本培元。
然而,杨父心灰意冷,加之久卧病床,仅凭此二针,尚显不足。
于是,李致远手中银针如疾风骤雨,依次落于杨父大腿、小腹、臂膀、左颊。
短短数息之间,已下针数十。
且每针皆如神来之笔,精准无比。
张义林在一旁观摩学习,然而师父的下针手法实在太快。
他只觉得眼前银光闪烁,密密麻麻的银针如同天罗地网,将杨父全身笼罩。
他心中震撼不已,大脑几乎无法处理如此多的信息。
只觉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仿佛要宕机一般。
同样瞠目结舌的还有杨厂长和他的夫人。
夫妻俩的嘴张得能塞下鸡蛋,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他们自认为走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眼前这一幕,却彻底颠覆了他们的认知边界。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施展的针灸之术。
不仅速度惊人,每一针更是精准无比,分毫不差地刺入肌肤。
这等手段,简直匪夷所思,超乎想象。
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杨父的左半边身子已密密麻麻布满了银针。
宛如一只被银针装饰的刺猬。
在针灸的神奇作用下,他陷入了沉睡。
“成了。”
李致远轻吐一口气,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没有丝毫疲惫之色。
望着自己的杰作,他心中满是满意与自豪,同时也不禁感慨万千。
龟灵八法,真不愧是失传已久的中医针灸绝技,内含阴阳各四法之精髓。
而他李致远,仅仅施展了其中的阳四针,便展现出了如此惊人的疗效。
“老先生,您真是医术超凡,如同活神仙、老神医一般啊!”
杨厂长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由衷地赞叹道。
“中医之道,博大精深,这都是老祖宗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我李致远可不敢自称神仙。”
李致远谦逊地摆了摆手,随即转头看向徒弟张义林,问道。
“怎么样,看会了几针?”
张义林的脸色顿时一苦,尴尬地挠了挠头。
“师父,您这针法实在是太高深了,徒弟愚钝,一针也没学会。”
其实张义林的医学天赋并不低,只是李致远的动作实在太快。
加之这套针法又是失传的顶级绝技,若真能一眼看透,那才叫怪事。
李致远闻言,并未责怪张义林,打算等有空的时候,再慢慢演示几遍。
“老先生,我父亲他现在是睡着了吗?”
杨厂长看着父亲平静的面容,关切地问道。
“这不能简单地称为睡觉,你父亲现在是进入了假寐的状态。”
“假寐?”
杨厂长眉头一皱,这个词似乎在他某次翻阅古籍时有过一面之缘。
但具体含义已模糊不清。
“师父,我也不懂这个词。”
张义林感受到师父的目光,知道自己该解释一下,但无奈他也同样对此一无所知。
李致远见状,只好亲自解释。
“假寐一词,源自古代,意指短暂的小憩,不脱衣物便进入梦乡。”
“这通常发生在人极度舒适放松之时,连衣物都未及脱下便已沉睡。”
“老先生,我爹他也没穿多少衣服啊。”
杨厂长回想起在下针前,他已经帮老爹脱去了大部分衣物,只留贴身之物,以便平躺于床。
“你爹身上的银针密布,此时就如同穿了一层厚厚的盔甲。”
“原来如此。”
杨厂长闻言,目光扫过老爹身上那密如织网的银针,恍然大悟。
“那我爹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何时可以拔去这些银针?”
“现在还无法确定,需观察你爹体内瘀血排出的情况再做决定。”
“那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别打扰了你爹的休息。”
“若是你爹此刻醒来,针灸的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杨厂长闻言,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先生,请到客厅稍作休息。”
李致远也不客气,迈步走出房间。
一行几人随后来到客厅,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刚一落座,杨厂长便满脸感激地看着李致远。
“老先生,您治好了我爹的病,我真是感激不尽。”
“如果您需要钱财,我家虽不算富裕,但也愿意倾囊相助,您只需开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