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逸离开了珈蓝寺,云珞珈神情微变,问影卫,“他离开珈蓝寺后,去了哪里?”
她最担心的是云逸不死心,会偷跑去北疆去找温宁郡主。
这几个月以来,云逸都很安逸,云珞珈以为他是死了那条心,没想到还是往外跑了。
影卫回答:“回主子,五公子他回了京都,在茶楼约见了丞相府的柳姨娘。”
听到云逸是见柳姨娘,云珞珈才算放下心来,让影卫继续去守着云逸。
来京都不用拦着,可一但要离开,马上阻止他,绝对不可以让他去北疆。
云帆在旁边听到影卫和云珞珈的对话,面色露出疑惑。
等影卫离开后,他才问云珞珈,“老五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珞珈没有避开云帆,本身就没有准备再瞒着他。
就算是云帆不问,她也会跟云帆说的。
她将云逸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都跟云帆说了。
听完了云逸的事情之后,云帆沉默了许久,不知道该说的些什么。
他道自己的情路已经挺坎坷了,老五比他还要坎坷。
不仅是情路坎坷,命也苦得很。
那个还未出生就夭折了的孩子,估计会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至于他瞒着家里人出家这件事,云帆与云珞珈是一样的看法。
他并非真的看破了红尘,而是在逃避现实,逃避家人,逃避自己犯下的那些不可原谅的错,还有这个世界对他的不公。
对他的不公,来源于当初温宁郡主选择要杀的人是他。
可相府就两个草包公子,不是他就是老六,老六这人傻归傻,可是却不近女色,所以温宁郡主挑选到他,也是必然。
云帆沉默了许久,没有去评判云逸的选择,只是问云珞珈,“所以,是老五不让你跟家里说的。”
云珞珈蹙眉,“这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若是爹娘知道了的话,估计不会轻易饶了五哥,尤其是爹,怕是要一顿家法打死他。”
云珞珈就是想到了后果,所以才选择瞒着家里的。
与其让家里知道了,闹得鸡飞狗跳的,倒不如让他们以为云逸还在外面没有消息的好。
云珞珈说的没错,云华序那边确实不是好糊弄的。
他叹了口气,看着云珞珈道:“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希望柳姨娘可以伪装好别让娘和父亲知道。”
今天云逸回京都,是为了见柳姨娘。
若是柳姨娘暴露了,云逸还是逃不掉被云华序家法伺候。
送走了云帆,云珞珈独自在御花园中坐了一会。
许久没有这么安静的自己待着了,她深深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如今已经是深秋了,空气中透着一股子凉意。
她正坐着,肩头披上了一件披风,“娘娘,天冷了,别在外面待太久了。”
云珞珈转头看了眼孟清澜,把手伸给她,扶着她的手站了起来。
孟清澜不说,她还没有感觉,孟清澜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有些冷了。
回到凤仪宫,云珞珈去看了眼熟睡的小十二。
小十二睡着的时候特别的乖,似乎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咂吧着粉润的小嘴。
云珞珈觉得孩子真的是个很神奇的生物,身上有种特殊的魔力,能够让人所有的烦恼。
云珞珈看了一会小十二,才回自己的寝宫。
春困秋乏,最近秋猎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回来后,云珞珈就太想动了。
她坐在软榻上看着书,百无聊赖的趴在小几上,沾着茶水在桌面上胡乱画着。
君青宴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云珞珈这无聊的样子,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珈儿可是无聊?若是觉得宫中无趣,就出宫去走走,不想出宫的话,就召云渺渺她们进宫来陪陪你。”
君青宴这几日事情确实有些多,没有多少时间陪云珞珈。
云珞珈在宫里又没有个说体己话的人,觉得无趣憋闷也实属正常。
云珞珈懒洋洋的抬头看向君青宴,问他,“你这个时间怎么有空回来?”
君青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云珞珈,“巧姑送来的信,说是年前若是有空的话,她会带着那个男人与我们见上一面。”
君青宴想要了解一下时空机的事情,主要是想要了解,云珞珈有没有可能突然就消失不见。
不过他暂时是没时间见那个男人的,至少也得把削藩的事情解决好。
现在,去往各个封地的诏书已经送了出去。
京都的大军也开始高调操练了起来。
君青宴知道,他在各地都安排了细作,那些个藩王不可能不在京都安排。
他如今就是软硬兼施,一方面好好的请他们回来,若是有人不识好歹,那么他就要使用强硬手段了。
削藩并非是君青宴的一时兴起,而是预谋许久,所以他做足了准备。
各个藩王在京都的府邸暗地里都准备好了,这次召了各地藩王的世子郡主,早已经安排在各个府中了。
还有个聪明的藩王怕是猜到了君青宴的目的不单纯,这次以世子身体不适,没有前来。
君青宴已经派遣单衡代表他去探望了。
前朝的事情,君青宴从来都不会避讳云珞珈,只要云珞珈感兴趣,他就会跟云珞珈说。
他跟云珞珈聊了会削藩之事,又跟云珞珈聊了一会巧姑那边的信,云珞珈来了一些精神。
云珞珈趴在小几上,听着君青宴跟她分析这些事。
她想到了什么,蹙起了眉问君青宴,“单衡那边可以搞定吧,你最近还是不要出宫,我不是很放心。”
那个梦一直在他的心里萦绕,没有发生,但却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内心很不安。
现如今,她觉得生活已经算是安稳了,若是君青宴出了什么事情,她真的不敢想。
虽然从未觉得自己离不开谁,可却不敢想君青宴遭遇危险的事情。
这些年,她早在潜移默化中,离不开君青宴了。
君青宴知道云珞珈是因为很久之前的那个梦觉得不安。
他笑着捏了捏云珞珈的鼻间,“单衡这点事必然是能够做好的,而且也没什么难的,反抗就直接兵力镇压。”
若是那边敢明目张胆的反抗,那就杀鸡儆猴,让其他人看看反抗的后果。
云珞珈点头,表示赞成君青宴所言。
她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但也知道防患于未然。
虽然担心害怕无用,可也有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一说。
所以,君青宴能不出宫,她是希望君青宴尽量不出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