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珈闲下来,想着该见一见云峥和云帆。
见云峥是为了云渺渺的事情。
见云帆是为了香料的事情。
事情有轻重缓急,很明显的眼下香的事情更为着急些。
她先派人去找了云帆。
若真如云帆所说,此香是北疆太子亲自配的,而他那边还没开始售卖,那那个男子的身份就复杂了。
……
云帆赶巧看到了张贴的夜承宣的画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还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夜承宣不该是在北疆的皇都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还成了通缉犯!
有个陌生的面孔找到了他,自称自家主子要见他,在如意赌坊等他。
那人拿出了云帆送给夜承宣的玉佩。
云帆见了玉佩后,略微犹豫了会,准备去见一见他。
最起码得问问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以他对夜承宣的了解,他应该不会是潜入澧朝京都的细作。
抓捕令上定的罪名是细作,具体的云帆并不知道。
所以他得去见见夜承宣。
那人说完就离开了。
云帆正准备去如意赌坊,摄政王府来人找到了他,说是云珞珈要见他。
那边的夜承宣还在等他,而这边云珞珈也要见他。
他一时间有些为难。
但他只是为难了一会,就果断选择去见了云珞珈。
朋友就算是在重要,也不如妹妹重要的。
云帆上了王府的马车,去摄政王府见了云珞珈。
这次云珞珈在闲温居备好了茶水等着他。
见他来了,立刻亲自把人迎了进来,招呼他坐下。
云帆收起急切的心绪,耐着性子在云珞珈身边坐了下来,笑着问道:“不知道小七妹要见四哥,是因为想念四哥了,还是有事情要与四哥说?”
他猜测着云珞珈应该是有事要跟他说的。
倘若无事的话,她也会这么着急的让人去寻他。
“是想四哥了,也是有事要问一问四哥。”
云珞珈给云帆倒了杯茶水,没有铺垫,直接的问了,“四哥那个香料可是已经配好售卖了?”
云帆不知道她为何问这个,还是如实回答了,“配了,但还未售卖,只是让手底下一些人拿了些先用看看。”
听到云帆的话,云珞珈沉默了一会。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四哥大概给了多少人?今日你可看到了抓捕令上的男子肖像?他可是四哥手下的人?”
云珞珈的疑惑三连问,把云帆问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他确实是看到了抓捕令,但是那人可不是他手下的人,那可是北疆的太子呀。
云帆只是略微沉吟,心里很是纠结,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云珞珈,“我看到了,他并非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很好奇他是犯了什么罪?要这么大张旗鼓的追捕?”
今日的禁卫军都已经开始满城挨家挨户的搜了。
那阵仗似乎是掘地三尺都要把人找出来。
他暂时没有跟云珞珈坦白与夜承宣相识和夜承宣的身份。
一则,是想要先搞清楚情况。
二则,夜承宣现在是抓捕的要犯,承认与他相识,并不是件好事。
况且他的罪名还是奸细。
之前与玉绵的事情,就差点害了丞相府。
如今,他虽然不觉得夜承宣会是奸细,但也得小心谨慎些。
现在的相府风头太盛,若是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难保不会以此对相府不利。
云珞珈还不知道君青宴以什么罪名发布的抓捕令,便如实跟云帆说了。
听到云珞珈说夜承宣可能是偷盗皇子陵墓的人,云帆心中便觉得不可能了。
堂堂北疆太子,怎么会对澧朝皇子的陪葬品感兴趣。
夜承宣是北疆皇帝与正宫的独子,备受北疆皇帝的宠爱。
北疆皇宫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夜承宣根本不可能把皇子陵墓那点陪葬品放在眼里。
云珞珈不认识夜承宣,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身份是北疆的太子。
对于普通人来说,皇子的陪葬品价值还是很可观的。
不然早期也不会出现军队盗墓补贴军用的事情了。
云帆心里还是相信夜承宣的,所以暂时没有将他的身份和身处何处告诉云珞珈。
在这个时候,夜承宣还能将他的藏身何处告知了他,可见对他的信任。
单单是夜承宣对他的信任这点,他就不能出卖他。
云珞珈这边只是一面之词,而且还只是怀疑。
云帆并不是不信任云珞珈,而是觉得找夜承宣确认一下。
云珞珈对于云帆的话并没有怀疑。
她让云帆把他手下拿了那些香料试用的人名单写了下来。
虽然是还没有找到抓到夜承宣的线索,但多少是找到了突破口。
这些人那边盘问一下,就能够知道除了他们,还将香料给了哪些人用。
按照这条线查下去,应该是会查到些有用的线索的。
云帆在写下那些人的名字时,忽而想到了这个问题,抬起头问云珞珈,“七妹为何要查这个香料?”
云珞珈倒也没有瞒着云帆,“我在那人身上闻到了这种香味。”
听到云珞珈的话,云帆抬起袖子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我也用了,但是出来一会便闻不到了。”
那个香料味道其实很淡,就算是熏着香,也只是在不经意间闻到。
出了熏香的房间,一会那个味道很快便会消失,就算是细闻也不一定闻得到。
云珞珈看着他笑了笑,“我的嗅觉要比常人好些。”
“原来如此。”
云帆笑着点头,将那些拥有这种香料的人全部写了下来。
他知道真相,也知道云珞珈从这些人中查不出什么来。
可此时他不能把夜承宣交代出来,只能委屈云珞珈走些弯路了。
云珞珈这般信任他,让他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看了眼手里的名单,把名单收了起来,想要留云帆在这用膳。
云帆还急着去见夜承宣,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以为云帆真的是有急事,云珞珈就送着云帆离开了。
云帆这边离开了摄政王府,在街上转了一个圈,才往如意赌坊去。
进门正要说找人,就被夜承宣的人带着上了楼。
现在满大街的都在抓捕夜承宣,他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阁楼中喝酒。
见云帆来了,他还怡然自得的招呼了声,“云帆兄来了,过来陪我喝两杯。”
既然云帆是自己来的,就说明他没有信任错人。
云帆在夜承宣的身侧坐下,有些着急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澧朝的京都?那个抓捕令说你是奸细,可我听说你是偷盗皇子陵墓的盗墓贼,这都是怎么回事?”
他满心的疑惑想要从夜承宣这里得到答案。
盗墓贼定然是不可能的,奸细他觉得也不像,这其中定然是有些误会。
夜承宣无奈的笑了笑,“怪我,听闻你说你七妹妹的传奇事迹,我便忍不住好奇过来想要一睹风姿,那日因为好奇就跟了上去,没想到她去的地方竟然是陵墓。”
“之后我不小心露了马脚,就被她发现了踪迹,他们就误会我是盗墓贼了,可我真的是冤枉呀。”
他悔恨的拍了拍脑门,“都是好奇心害死猫,我这不就被好奇心害了。”
他嘴上这般说着,脸上也满是悔恨,可是眼神却依旧清冷,看不出丝毫的着急和担忧。
听到了他的话,云帆沉思了许久,才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小七妹已为人妇,你万不可在对她有什么想法?你若是要伤害她,我定然是不会让的。”
他觉得这夜承宣对他的小七妹过于好奇了些。
虽说那时候是他先提起的,但是后来也是因为他的追问,才会越说越多的。
他的心思只是为自家七妹妹觉得自豪,并没有想那么多。
听到云帆的话,夜承宣笑了起来,“云帆兄,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好奇你口中的传奇女子,又怎么会对有夫之妇抱有什么龌龊想法。”
他略委屈的看着云帆,轻叹了一声,“难不成我在云帆兄的心里就是那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