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王爷到现在还觉得我能置身事外?

说什么羌国又要派遣使臣过来,商谈屏南公主在澧朝地界被杀,还有羌国使臣团灭的事情。

却只字不提羌国细作给君青宴下毒的事。

君青宴已派袁不繁带二十万大军去边关震慑了。

他向来不会忍气吞声,碰到了不要脸的,直接打烂他的脸就是了。

他们似乎还说起了羌国的屏南公主,据说查到屏南公主自幼体弱,生的貌美,确实与和亲队伍出发往澧朝来了。

但是后来公主如何被掉包,屏南公主是死是活却暂且没有查出来。

云珞珈迷迷糊糊的听着,里面的谈话只过耳朵没过心,很快她就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君青宴给她盖上毯子,她才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

她看着外面的假山白鹤,愣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记起来自己在君青宴府中。

她转过头对着君青宴笑了笑,“昨夜没睡多少时间。”

她刚睡醒的迷糊样子,带着几分平日见不到的娇憨和可爱。

君青宴温柔的摸了摸她微凉的小脸,微微蹙眉,“你为了给我做那个东西熬的夜?”

上次的轮椅云珞珈似乎说了是她做的,这个步行训练器,应当也是她亲自做的了。

小姑娘眼底一片乌青,今日看着面色确实不佳,想来都是为了给他做那个熬了夜。

不但没睡好,还染了风寒,还真是不懂得怜惜自己。

“嗯,稍微熬了一会。”

云珞珈懒洋洋的回了句,然后突然想起没看到十一在外面,赶紧坐起来要去找。

抬头后,她才看到十一蜷缩在她对面。

十一似乎也睡了一觉,这会被吵醒了,眯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君青宴。

他除了不防备云珞珈,对周围的人还是很有防备心。

云珞珈见他在就放心了。

她打了个呵欠,站起来去把行走训练器拿了过来,对着君青宴道:“我陪王爷做会康复训练,顺便跟王爷和大林侍卫说一下这个怎么用,这样我不在的时候,王爷就可以自己做训练了。”

“好。”君青宴笑着点了点头。

他自己扶着轮椅站了起来,大林子要过来扶他,他伸手挡住了他的手,“本王自己来。”

云珞珈没有去扶他,只是扶好了训练器,让君青宴站进去。

君青宴的腿还使不上力气,可以站立,大部分力量都要靠手臂支撑,挪动起来极其困难。

殿内的地方很大,饶是在云珞珈的帮助下,花了近半个时辰才挪到那头。

云珞珈亦步亦趋的跟着,君青宴咬紧牙关痛苦的练习着,每一步都似乎要掏空他身体所有的力量。

他双腿许久没有吃力了,只走了这一小段,便满头的汗。

可他却哼都未哼一声,依旧坚持。

方才在扎针药浴前,更加艰难,这会比刚才好了些。

他已经看到了希望,这点苦累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云珞珈陪着他回到软榻边的时候,把轮椅推到了他身后,想要扶着他坐下。

君青宴额角的凸起的青筋,可以看出康复训练有多痛苦了。

可他全程却紧咬牙关,甚至还能抽空对着云珞珈笑着说没事。

他还想再练一会,云珞珈阻止了他,“第一天不要太为难自己,日后慢慢来。”

君青宴看了云珞珈一眼,抿了抿唇,脱力的坐回了轮椅上。

两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行走,虽说是有助力的,但却依旧很值得高兴。

略微休息了一会,他侧眸看着云珞珈。

正要询问她有什么想吃的菜,云珞珈掏出手帕给他擦拭了头上的汗珠。

君青宴心头一颤,握住云珞珈的小手,笑意温柔,“在这用午膳吧,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云珞珈没把手抽出来,回了他一个笑容,“巧了,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安宁王府的午膳并没有现象中的奢侈,君青宴云珞珈和十一三个人吃饭,准备了六个菜一个汤一个甜点。

云珞珈觉得这样的的规格也符合君青宴的作风,毕竟他看起来确实不是奢靡的人。

吃饭时,云珞珈问了君青宴何事要说。

君青宴似乎吃饭时不爱说话,稍微顿了顿,才笑道:“几日后便是中秋了,中秋可否能约佳人一同赏月?”

“就这个事?”

云珞珈还以为君青宴要跟她说什么大事,没想到就是约她看月亮。

中秋家里应该是有家宴的,家宴之后怕是会一起赏月,也有可能一起上街去溜达,到时候她倒也不是抽不出时间来。

“嗯?珈儿以为何事?”君青宴觉得云珞珈似乎有些意外。

云珞珈笑着摇头,“没事,当然可以了,在哪赏?”

“我府上的观景台也可,晚些也可去街上看灯,中秋夜皇帝皇后会带着太子太子妃等城楼为百姓祈福,共赏澧王盛世,街上的人会很多,晚些过去刚好。”

君青宴把自己剔好的蟹肉放到了云珞珈面前,“这蟹肉肥美,珈儿尝尝。”

云珞珈看了眼眼前的蟹肉,对着君青宴笑了笑,“我自己吃就好了,王爷不必照顾我。”

旁边的十一还在拿着勺子跟碗里的奋斗。

饭前云珞珈专门给他挑了些菜在一个盘子里,单独放在了他面前,省的他把菜搅和乱了。

看着他吃的面前都是饭菜,云珞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云珞珈不是个会宠孩子的,只要他不用手抓,云珞珈倒是没有管他,让他自己慢慢学着用。

小孩子也都是从零开始的,十一学起来定然会比孩子快。

但凡看到他想要伸手抓了,云珞珈就会用筷子敲一下他的手背,然后告诉他用勺子。

君青宴看了眼吃的乱七八糟的十一,也没有说什么。

他看得出云珞珈是真的很喜欢十一,爱屋及乌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等饭吃的差不多了,云珞珈才跟君青宴说有事要见太子妃。

上次太子妃召见她时给她牌子还在她这里。可她要私下里见太子妃,没有人能帮她递话。

思来想去,还是找君青宴帮忙最为合适。

听闻她要见太子妃,君青宴眸光略微沉了沉,问了句,“你为何要见她?”

云珞珈扬唇笑了起来,笑容一如之前那般张扬,“我这人睚眦必报,太子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总得想办法还回去吧。”

君青宴盯着云珞珈看了许久,才蹙眉出口,“此仇我早晚会帮你报了,我与你说过不要掺和这些事情为好,你为何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自从认识开始,君青宴一向对云珞珈纵容,所以他这会的指责,云珞珈忽的有些不理解。

倒也不是因为他不纵容了所以不理解,而是她发现了她与君青宴的观点完全不同。

她略微恍惚了一会,蹙眉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这事就不麻烦王爷了。”

她没有生君青宴的气,毕竟君青宴确实是为了她着想。

君青宴轻叹了声,“我并给是怕麻烦,此事交给我处理,你可独善其身,何故非要自己冒险?”

云珞珈跟君青宴思维方式不同之处在于,君青宴似乎已经把她当所有物,早就在干涉她的事情,渗透她的生活了,想左右她的行动。

而她,逐渐有些接受了君青宴的帮助,但还不太适应完全去依附一个人。

她可以理解君青宴的担忧,但不能完全接受。

她不是任何人的依附品,她若是不愿意,没有谁能左右她要做的事情。

君青宴看出她不高兴了,与她解释,“我并非是指责你,只是不愿你卷入危险之中。”

听到君青宴的话,云珞珈忽的笑了声,“王爷到现在还觉得我能置身事外?”

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早就卷进来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我在王爷性命攸关时回去给你解毒的时候,就已经卷进去了。”

“王爷在太后面前护我时,难道想不到太后会将对你的愤恨转移到我的身上?”

“没卷进去我会大晚上的被刺客刺杀?”

“王爷真的猜不出谁做的吗?”

“还有,太子对我本就不满,他面上不动我,不代表背地里不动我。”

“我因为王爷的一句不想我卷进危险,就该惶惶不安的等着敌人什么时候来杀我。”

“哦,对了,王爷在我身边安排了影卫保护我。”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的道理,王爷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