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出宫

翌日,朝堂之上,皇帝叶翀终于表态,下旨道:天下为公,有容乃大。怆然的灾难,古来有之。对于涼国的遭遇,朕深表同情,故我邺朝愿帮助涼国度过此次危机,兄弟邻国,此后互相携手共进退,天下和睦也。

皇帝采纳了叶芊芊部分建议,同时,也留着一手以防万一,为君者,多疑虑。

大涼二皇子谢恩,感念大邺皇帝仁义,顺带还提起和亲一事。

皇帝委婉表示:“二皇子的好意朕领了,不过我朝目前皇子尚小,皇室子弟中也没有可以和齐宓公主匹配的人选,和亲一事,便就作罢了。”

接着又道:“二皇子和七公主若是喜欢这京都风光,倒是可以多待几日。”

“多谢陛下盛情款待,只不过我大涼百姓怕是等不起,我等一众人后日便启程回大涼,本殿传达我父皇的意思,我大涼愿与大邺结兄弟之盟,此乃结盟契书。”说罢,二皇子齐烨递上一纸契约。

苏公公接过契书,呈现给皇帝叶翀。

“好!此乃佳事也。二皇子去意已决,既如此,朕也不好勉强挽留,明日便在宫中设宴为二皇子和七公主送行。”皇帝径直说道。

“那就多谢大邺陛下了,本殿届时定携七妹准时出席……”二皇子齐烨客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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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道路上人山人海的,你来我往,熙熙攘攘,小商贩摊被围得水泄不通……

卖货的吆喝声,一声高过一声,买货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各不相让,热闹非常。人人都洋溢着开心的笑。

宽阔的集市上,样式繁多的马车穿梭来往,像一条彩色的河在流动。

马车路过石板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叶芊芊正掀开一半马车窗帘,好奇地四处张望……

“公子,国子监到了……”随从开口说道。

出宫在外,自然要伪装一番,叶芊芊假借荆州白鹿书院之名,去信给国子监祭酒王柄生先生,美其名曰要来交流。

王柄生与白鹿书院院长相熟,听此倒也是十分乐意,对于叶芊芊的到来欢迎至极。

叶芊芊:“本公子知道了。”

只见国子监的大牌匾高高挂在正门口。国子监采用了传统的“坐北朝南,中轴对称”的建筑格局,中轴线上分布着集贤门(大门)、太学门(二门)、琉璃牌坊、辟雍大殿、彝伦堂、敬一亭等主要建筑。

其中辟雍大殿是整个国子监的中心建筑。辟雍大殿这一个十分独特的建筑,是一座建于圆形水池中央的方型殿宇。这种建筑形制有这很深的含义:辟雍外环绕的圆形水池,环水为雍(意为圆满无缺),圆形像辟(辟即璧,皇帝专用的玉制礼器),象征这王道教化的圆满不绝。

总而言之,这国子监,其实也就是为朝堂培养人才的地方,宫中集贤殿的来源,也是借鉴这国子监的。

下了马车,就见一守门小厮上来问道:“这位公子可是白鹿书院来的?”

“正是……”叶芊芊回答道。

“公子里面请,昨儿王先生交代了,今儿有贵客自远方来,特命小人在此迎接公子。”小厮开口解释说道。

“先生考虑周全……”叶芊芊客套回道。

小厮引着叶芊芊往大殿去……

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只见院子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整个学堂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

院子中间有一亭子,地上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

叶芊芊不得不感慨:好一处雅致的地方啊!

日光透过树影,渗漏在大制的扁额上,隐约中露出“辟雍大殿”四个古朴的大字。望着这古代的学堂,仿佛间,似乎能窥探到羽扇纶巾的学士谈笑风生、踽踽独行、赋诗吟唱……

“哦,溪南以为应如何对待弱者?”王柄生问道。

“先生,先生以为世之强弱,天之常焉。强者为尊,不敬则殃,生之大道,乃自知也。君子不惧死,而畏无礼。小人可欺天,而避实祸。非敬,爱己矣。智不代力,贤者不显其智。弱须待时,明者毋掩其弱。奉强损之,以其自乱也。示弱愚之,以其自谬焉。”伊溪南回答说。

接着又解释道:“人世间的强弱之分,是天道中很正常的事。强者尊贵,不敬重它就会招来祸殃。”

“生存的第一准则,是要有自知之明。君子不恐惧死亡而害怕失去礼节。小人可以欺瞒上天,却躲避了实际的灾祸。并不是真正地敬重强者,而是爱护自己。智慧不能代替实力,贤明的人不会显露他的智慧。弱者需要等待时机,明智的人不会遮蔽他的弱小。尊奉强者可以损害他,用这个方法能促其自我变乱。”

“嗯……不错!不愧是溪南,你们可听见了……”王柄生毫不吝啬夸赞道。

叶芊芊惊喜:没想到这一行还能遇到伊溪南,真是意外之喜,他与长姐看起来倒是般配,长姐应该会喜欢他的!

叶芊芊心中默默记下,等会便打探一下此人的人品怎么样。

小厮本想上前去禀告祭酒,客人来了,却被叶芊芊拦下了。

“小哥,在下在外面等片刻便好。”叶芊芊小声说道。

好在,他们的课很快就上完了……

“先生,客人来了……”小厮看见王柄生走出来,便迎上去说道。

“哦,快带我去见见。”王柄生说道。

“小生见过王先生。”叶芊芊开口问候道。

“你便是白景?白老头的孙儿?倒是长大清秀俊朗。”王柄生上下打量道。

“回先生,正是在下。”叶芊芊回答说。

“方才你可是在殿外,为何不进去呢?”王柄生开口问道。

“先生正在教学,贸然打扰实在不礼貌,况且在下也无事,等一等又何妨!”叶芊芊说。

“嗯……不错!”王柄生赞同说道,接着又言:“跟我来吧。”

于是乎,叶芊芊跟着王柄生,去到偏殿,看模样,应该是国子监招待客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