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萧默言找她了

静吧,灯光昏暗,c坐在吧台悠悠慢慢的演唱。

宋楚收到程雨信息时,萧默言就坐在对面。

他脸色很沉,整个人静的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周围的动静与他形成鲜明的对比。

许久不见,他依然帅气不减。

头顶灯光洒下,本就深刻的五官变得立体,面容如雕刻般精致,只是脸色难看的像是千年雪山下的冰块。

演唱会结束,宋楚本来是要跟沈知语一伙人约夜宵的。

可是,程雨说沈知语被萧默言的母亲打了,要去警局处理事情,夜宵就不聚了。改作明天一聚。

程雨将两个孩子交给霍霆琛,让霍霆琛带孩子回家,对于宋楚没什么安排。

于是,热爱夜生活的宋楚本是打算跟她演唱会上人设的混血弟弟去闹吧嗨一嗨的。

没有想到……

她才刚走出体育馆,就被林聪堵住了前路。

不错,她跟林聪原地和好。

但因为林聪担心萧默言,所以就顺着林聪的意,来到静吧找萧默言。

此刻,收到程雨消息的宋楚有点紧张。

因为程雨跟她说清了原委,其言下之意就是让宋楚配合她们的局,撮合萧默言跟沈知语见一面。

‘诊断书’,是促成他们见面的理由。

既然是配合做局,宋楚就有必要贡献演技了。

为了姐妹的幸福,拼着得罪萧默言的风险,她也要演上一出戏。

想必。

宋楚将程雨发的所有解释文字都删掉,留下一张医院诊断的图片。

然后,伸手在萧默言眼前晃了晃……

萧默言漆黑的眼眸移到她身上,莫名叫人心口一紧。

宋楚吸了口气才开口,“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萧默言微微颔首,示意她说。

“今天晚上演唱会结束后,你妈找到知语了。”

宋楚观着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小心翼翼往下说:“她们起了争执,你妈打了知语。然后,你妈进了局子,知语去了医院。嗯……”

后面的话她就不说了,直接将手机递给萧默言,上面是沈知语的医院诊断。

这事,林聪是不知道的。

他坐在宋楚身边,却没看宋楚的手机,不知道宋楚在盘算什么。

听到这件事,林聪的反应比萧默言大,他直接就问:“啊,这怎么回事啊?萧太太怎么会在这?”

宋楚还紧盯着萧默言的反应,不成想,给身边的林聪吓一跳。

她气的锤了林聪一拳,给林聪疼得嗷嗷直叫。

情侣打闹间,萧默言出了声音,“在哪?”

宋楚再回过头,迎上萧默言气势又弱了,“你问的是……医院地址?还是,警局地址?”

萧默言凝滞了一刻,薄唇启道,“警局。”

所以。

前女友跟母亲,他选的是后者啊……

宋楚在心里替沈知语默哀,“你等等,我问下警局位置。问到发你。”

他低“嗯”一声,不再有话。

淡漠的态度,令人心寒。

宋楚作为旁观者都觉得冷心,她不敢想象,知语与他见面后,会有多……失望。

林聪却在她不注意的时刻,注意到了桌面上,萧默言那只生生攥紧的拳头。

……

深夜两点。

萧默言来到警局保释杨雪。

交了保释金,警方将杨雪跟陈芳君放出来,两人正一脸迷惑,以为是沈知语突然回心转意放了她们。

想不到,被警方带出来后,见到的却是倚在墙边,西装革履,但头发凌乱,显出几分颓废的……萧默言。

杨雪没有给萧默言打过电话,也没有想要萧默言救自己的意思。

看到萧默言出现在这的一刻,她先是诧异,慢慢回味过来的情绪又是激动……

已经跟萧默言闹了好久别扭,本来母子情分已很疏离了,可萧默言出现在这的那刻,杨雪还是克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有时候,就是因为没有期待,才会收获惊喜。

像这一刻,杨雪的感觉就是很惊喜,很不敢相信,也不可思议!

她儿子,竟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不孝顺……

还是会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替她解决麻烦!

“默言,你,你……竟然会来。我以为,你根本不会管我。你突然出现,妈妈真高兴……”

她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因为被关进局子受了许多委屈,这一刻也不强势了,像个小女人似的直扑进萧默言怀里,将他紧紧抱住……

萧默言身上有夜露寒霜,也有浓烈的酒气,两种气息将他本身好闻的古木清香盖了过去。

抱住他时,杨雪闻到的是男人颓废的味道。

她又皱起了眉头,从怀里脱出,睁大眼睛盯着他,“你喝酒了?你跟谁去喝的酒?你……”

杨雪有很多问题要问,可才问两个,就直接怔住。

她突然意识到,萧默言会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会在她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知道她进局子的事,还深夜过来接他……只能有一个原因。

他,来参加沈知语的演唱会了!

“你是不是去她的演唱会了?”

杨雪心直口快,想到这方面就直接问了。

除了‘他去参加沈知语’的演唱会外,她再想不到一个理由来解释他会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

一定是去参加演唱会,还跟沈知语幽会了。

真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默言啊,你参加演唱会就参加演唱会嘛,也不用把东西戴出来吧?”陈芳君在一旁挑唆,不怀好意。

她指了指萧默言手腕上的一条绿色应援皮圈,上面有‘吟歌演唱会’的字样,很明显,是演唱会现场带出来的东西。

杨雪顺着她的目光示意,也马上就发现了萧默言左边手腕带的绿色应援皮圈,登时,她眼眶一热,直接扯断了皮圈。

举起问他,“你果然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还跑来看她演唱会!把我瞒的死死的!她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你还跟舔狗似的往上追,你要不要脸啊你!”

头顶灯光洒在萧默言脸上,他的双眸隐匿在暗色之中,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实情绪,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把她打成聋子,难道又是什么光彩的事?”他冷冷回声。

杨雪紧咬牙关,一双眼睛气得发红,“我那也是替你的破事扫尾!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你又想害她么?你以为,我将你保释出来,是让你继续作恶?”

萧默言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森,仿佛有丝丝狠厉之气从眼中渗出,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他逼近一步,声音也越发阴冷,“我警告你,你若执意要做犯法的事,我绝不保你,由你接受制裁。”

杨雪被他眼中的狠意所刺痛,前一秒钟的亲情瞬间消散,母子之间再次陷入紧张的对峙状态,仿佛仇敌一般。

他们之间原本就脆弱的关系,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紧张和敌对。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陈芳君想要的目的,达到了。

他们母子就要这样互相憎恶,才是她想看到的画面。

“姐,默言,咱们还在警局呢,别再起冲突了。”

陈芳君又以好人姿态站出来,一边面向杨雪,一边与萧默言说话。

好人,好脸色都叫她给做了。

“默言啊,我跟你妈之所以到这里来,也只是为了解决一些你解决不了的难题,我们是为你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也都没想到,你就别怪你妈了。我们俩在这待的又冷又饿的,先送我们去酒店吧。”

陈芳君嘴上说的都是替杨雪美化行为的好话,看起来是多么的心疼杨雪。

可事实上,这些话在萧默言听来,都是源于家庭的束缚与压力。

萧默言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和难看了,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

“我是成年人。能为我做的所有行为负责,不需要你出面替我解决任何事。”

他面沉似水,眼神冷峻的盯着杨雪,警告的说。

杨雪面色阴沉,嘴角微抽,恼怒回应道:“你所谓的负责,就是来看演唱会,妄图与她重归于好?”

“我警告你,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和她结婚!哪怕她为你生下儿子!”

萧默言怔住了。

此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母亲刁难她,仅仅是因为她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将她打得耳膜穿孔,母亲却不知收敛,依旧一意孤行。

他的心凉了。

而对于她,又多了几分愧疚。

开始懊悔,在酒吧里,本欲询问医院地址,然而出于自尊,冲口而出的……却是警局地址。

其实,看到那张诊断书时,他心中唯一跃动的念头,便是去探望她……

但是自尊令他无法低头,甚至顶嘴,甚至改口,甚至先去警局……

直至此刻,母亲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浮现在眼前,他才明白,那一刻的抉择是错误的。

“姐,你也不必责骂默言。毕竟是我们瞒着他行事在先,我们做的确实欠妥。”

陈芳君又趁机出来充当中间人,语气严肃地说着缓和的话,“默言啊,你别怪你妈。我们做长辈的,无非是希望你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不希望你行差踏错。”

“你说她偷偷生了你的儿子,那外面一个私生子,对你的名声,对你都会有影响的啊。你妈实在是担心,这孩子会给你带来麻烦,才想瞒着你偷偷处理。”

“你说你也是,你还瞒着我们,偷偷来看她演唱会呢。你这么做,我们长辈也很失望的。”

陈芳君很会说话,虽然语气和缓,态度像个和事佬,但每一句话都在萧默言的雷区蹦跶。

他被激怒,冷哼了一声,“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别管我的事!”

放下这句话后,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不屑,仿佛对眼前的两个人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们一眼,转身就走,脚步坚定而有力。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每一步都带着无法挽回的决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杨雪气得浑身发抖,血脉偾张,她紧紧拉住陈芳君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啊!他一点都不懂得我的苦心,只会惹我生气!”

陈芳君连忙安慰道:“姐,别生气了,就是被那贱人勾了魂,才这么不懂事也是正常的。等他清醒过来,就知道你才是为他好的人。你且再等等,咱们一步步慢慢来,也别把他逼急了。”

“我才是要被他给逼疯了!他简直和他爸一模一样,他们父子俩这辈子都被沈家那两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根本就听不进去我说的半句话!”杨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果有可能回炉重造一次,她真想把萧默言重新塞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或者干脆当作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孩子。

他实在是太让人失望!

完全辜负了她的期望和心血。

陈芳君连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因喘息而急促起伏的胸口,安慰道:“姐,姐你先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他这次好歹也是来保释我们了啊。你就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然而。

就在杨雪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陈芳君的嘴角却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那是一种计谋得逞后的满足感,仿佛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顺利进行着。

……

从警局出来,站在风中,萧默言的心情无比沉重。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宋楚的号码。

此刻,他的身影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踌躇犹豫,但同时又透露出几分急迫。

风无情地吹打着他的脸庞,仿佛在嘲笑他内心的不安与矛盾。

电话一通,他急切出声,“给我她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