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牛奶，方晚意换了练功服，去练功房找自己的两位师傅。
周放跟姚冰云已经等了五分钟，他们两个每天都是这个点准时到场。
“这是你今天的训练项目，熟悉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姚冰云递过来平板电脑。
方晚意接过去，一边看一边做脚腕膝盖的活动，随后又活动了胳膊脖子还有腰。
等完全热身，已经是十分钟之后。
她首先开始五公里负重跑。
是的，负重。
姚冰云给她绑上沙袋，在前面骑着自行车，周放一边记录时间，一边将接下来需要用到的锻炼器材拿出来。
五公里，方晚意跑了二十多分钟。
从一开始还没怎么清醒，到跑完之后香汗淋漓，整个人身上透露出运动过后荷尔蒙飙升的兴奋感，看着相当有活力。
林清如在旁边看着，嗤笑了一声，就这，跟她儿子差远了。
接着，方晚意开始撸铁，各种撸，撸了一个小时，分别锻炼了后背，臀腿，这是她今天的训练重点。
一段时间锻炼下来，她一展背，后背的肌肉线条显而易见，腰围小了好几厘米，臀围却涨了，身穿健身服，腰臀比相当优越。
“身材不错，不至于给我儿子丢人。”林清如给出中肯评价。
这就完了吧，应该没什么了，她心想，一个多小时，她在这儿坐都坐累了。
“今天跟我对练，不必手下留情。”周放将一对护膝扔给方晚意，后者熟练穿戴好，点了点头，摆出对战的架势。
林清如就有些惊愕了。
这啥情况，两人还要对垒一番？
“您喝水。”姚冰云递过来一瓶水。
林清如问：“她跟周放打么？周放可是散打冠军，她能打得过？”
肯定是打不过的，林清如心想，周放的厉害程度人尽皆知，当初他还指点过周珒川，方晚意能打得过才算怪事。
方晚意今天状态很不错。
再加上周放让了她一只手，两人对打好几个回合，竟然各有输赢。
最后一击时，方晚意用了十乘十的力气，差点将周放踹到地上。
“不错，腿法比上周有进步了。”周放站直身体，在一张记录表上如实填写。
姚冰云也忍不住喝彩，“好耶，晚意你这几天进步很大噢，再接再厉。”
“有那么厉害？”林清如撇撇嘴，质疑的声音小了下去。
随后，方晚意去冲了个澡，重新来到餐厅吃饭。
她的饮食也是姚冰云他们提前调配好的，吃的相当健康，就是看起来寡然无味。
林清如拿了块她的坚果面包吃了一口，感觉像是在嚼一块轮胎。
她恨不得连那放面包的碟子都扔了去。
真可怜，健身人。
她每天从早到晚的吃食，都是周城南请专门的营养师给她搭的，美味健康，主要是美味，还不会吃胖。
“我有这么好看？”方晚意见林清如一直盯着她，不由得有些无奈。
林清如白她一眼，“你可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能有我儿子一半好看！”
方晚意：“没有他好看是真的，但一半肯定有。”
话音刚落，她手机忽然响了，是陈奕帆打过来的。
方晚意急忙接了，“怎么回事，是孙奶奶出事了么？”
“周老夫人来了，想见孙奶奶，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陈奕帆声音艰涩，“姐，你快来吧，万一再出事，我招架不住啊。”
方晚意已经拿起包包往外走，“你等着，暂且让老夫人别见孙奶奶。”
“等等我。”林清如也跟了上去。
一路上，方晚意开车极快，林清如死死扒着扶手，“你能不能慢点，你慢点，开慢点！”
方晚意才顾不得那么多。
可没想到她们还是到得晚了。
老夫人跟孙丽华已经见了面。
“你现在在这里是干什么，道歉，呵，你觉得我用得着么？冯素珍，你这个人根本不配别人对你好，我诅咒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孙丽华声音冷凝，一字一句都夹杂着让人寒心的气息。
周老夫人默默站在门口，一张脸神色格外复杂。
她已经做了最后努力，最坏打算，本以为孙丽华至少能看在两人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份儿上，对她不要这么狠心绝情。
真没想到，还是失望了。
老夫人眼睛发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转身，慢慢走出病房，脚步踉跄。
“奶奶，您没事吧？”方晚意急忙上前扶住她。
老夫人摇了摇头，“晚意，都是奶奶的不好，奶奶……没办法获得原谅，或许奶奶一直都是个罪人……”
方晚意也不由得心头一酸，难受得很，“奶奶，您别这么想，跟您没关系，您在这儿等着。”
她说完，叫了一声躲在旁边的林清如。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方晚意已经去将她拽过来，压低声音说：“奶奶这会儿心情不好，你陪着，安慰安慰，不许说错话，听见了吗。”
林清如：“……”？？
什么叫不许说错话，她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说错话的人么？
方晚意进了病房，“哐”得一声关紧房门。
“孙奶奶，我问你一个问题。”她直截了当地开口：
“如果当初需要做选择的人是你，你会怎么样？如果是冯素珍的父亲要卖了她，公司也面临倒闭，唯一的指望就是嫁给一个男人，你该怎么选？”
她的质问十分尖锐，瞬间令孙丽华僵住。
她这辈子，一多半的时间都用来痛恨，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刁钻古怪的问题。
孙丽华一张脸上表情变化很明显。
方晚意冷冷一笑，“如果你选择救人，救公司，那就只能违背你们的誓约，嫁给别人。
这样一来，冯素珍保住了，公司保住了，你们也有机会将公司发扬光大。
如果你不选择救人，那你是不是得跟她一起承受痛苦，她会被卖掉，公司也会倒闭，你们两个辛辛苦苦的付出也会打水漂，一切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你愿意么？”
方晚意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固执的女人，目光逐渐变得冷冽。
“你从来没有想过，可是这么多年，冯素珍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